但他实际上哪里来的急事?没错,是有迫切需要他完成的,李斯后来在电话里又催了好几次的书稿,但他根本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因为他一坐在写字台前就能看见对面的房间。
不管是能看见微弱的灯光,还是能一览无余,只要对着丹尼斯卧室的窗,他的心就平静不下来。
林希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病了,到了医院跟大夫描述了一下之后,大夫给他轰了出来。
虽然他知道总是这样实在很影响工作,要想解决其实很简单,让丹尼斯搬走就行了。但问题是每当他想到这里,他自己又打从心里拒绝这个方案。
曾经铜墙铁壁一般坚硬的心中堡垒,不知何时被带着清新绿意的藤蔓植物一点点的爬满,顶开了铁砖,撬开了一道缝隙。
待他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适应了这片无处不在的绿意,已经想当然的认为这片绿意将永远陪伴自己。
今天早晨他才认识到他错了,错的离谱。
林希是典型的哑巴英语,会看不会说。当然听力也不怎么样,但丹尼斯说着标准的美式发音,再加上那句“i k soon”并不是多难听懂,这五个单词好像五下重锤,重重的敲醒了他。
丹尼斯的家在美国,怎么可能永远陪伴自己?他终究是要离开的。
一边想事情一边吃东西的林希,不小心将番茄酱弄到了手上。
盯着餐巾纸上的红色,林希想起了那碗担担面,想起了丹尼斯吃麻辣牛肉面时哭的那个惨样,不禁苦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起,丹尼斯的一举一动已经自动的开始刻录进他的脑子了?林希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想把丹尼斯灿烂的笑容都摇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