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澜抱着唧唧的手紧了紧,然后拉住林泽的手道:“我有事儿要和哥哥说,哥哥,我们去你那里罢。”
林泽眉头一挑,林澜能有什么事儿和他说?可见林澜脸上十分认真的样子,林泽便也笑道:“好,这就去我那里坐一坐。”
且说林泽携着林澜到自己屋里坐下,又有青梅、白果等人过来端茶倒水各自不提。等人都下去了,林澜才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对林泽道:“哥哥,姐姐不会和那个二表哥在一起罢?”
林泽因笑道:“这是什么话?”
林澜便抓了抓头发,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不喜欢那个二表哥,姐姐那么好的人,他才配不上我姐姐呢。”
这话一说完,就引得林泽笑了。见林澜红了半边小脸,十分认真的看着自己,林泽也来了兴致,笑眯眯地问:“你同我说一说,是为什么不喜欢那个……嗯,二表哥?”
小胖墩瘪着嘴想了好一会儿,才又抬头对林泽道:“那个二表哥,对谁都一样好。我不喜欢那样的人。而且他身边的丫鬟总冲着我瞪眼睛,我最讨厌的,又不好说。”说着,便嘟起嘴对林泽撒娇起来,“哥哥,别让姐姐去嘛!”
林泽笑着捏了捏林澜的小脸,笑道:“你都多大了,偏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咱们家里说起这些也无妨,出去可不许胡说。”又道:“昨日琏二表哥还打发了人送了好些好玩的来,你那时正睡着,我也没去找你。今儿个你既有空,就去看看可有喜欢的不曾。”
林澜一听,立时欢呼一声,抱着唧唧就要去看。可没走两步,就又回过头来,眨巴着眼睛看向林泽说:“哥哥,我若挑着好的,能不能给环哥儿送去呀?”
林泽笑着沉吟一声,笑道:“也别着人送去了,只等他明日来的时候,你一并给他就是了。”
听得林澜又欢呼雀跃起来,只恨不得抱住林泽亲昵一番。可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儿,挂记着玩具,不等一会儿就已经去挑了。
及至晚间,林泽回了信,又洗漱话毕,一夜好梦自不必提。
却说那贾老太君又有两日才收到了林如海的回信,忙不迭地就展开细读起来,读罢却是脸色一僵,神情间便有些不大好看的意思来。那时鸳鸯正在一边服侍,见老太太这样的神色,忙不迭地问这问那。贾母便低低叹道:“可怜玉儿的亲事是不成了。”
鸳鸯当下一惊,她竟从没听闻老太太要给宝玉配亲的事儿!再瞥一眼那信,虽只略瞥见了只言片语,也足以让这个聪慧的丫鬟知道了老太太的心意。实际上,那时候林家兄妹住在贾府的时候,鸳鸯便已经隐隐察觉到了老太太的意向。
林姑娘是老太太的亲外孙女,宝玉又自小是被老太太教养在跟前的,两个孩子都个顶个的好。虽平日里话语不多交谈,可也能瞧出相处得不差。可鸳鸯瞧得分明,宝玉一味的温柔小意,待林姑娘虽与别个姊妹不同,可林姑娘却冷冷淡淡的不作回应。
若老太太果然想着同林家结亲,怕是不成的。
要说宝玉也不是不好,只是这身份上,虽外面看着是个锦绣出身,然而实际上却还是不中用的。如今是大老爷袭了爵位,琏二爷又好好儿的,哪里轮得到宝玉继承家业。全家上下都知道宝玉是衔玉而诞的,日后必有造化。可鸳鸯却总觉得这事儿不妥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早该为着日后的经济仕途做打算了,想当年的珠大爷像宝二爷这样的年纪,早已经埋头苦读了。可宝玉却还像个孩子一般,顽劣淘气不在话下。
何况,林家兄妹住在这里的时候,二太太瞧着是一点儿都不待见林家的人。宝玉的亲事,日后是谁作主还为可见呢,二太太那里中意宝姑娘,老太太中意林姑娘。可这两家都还没传出准话儿来,变数可多着呢。
鸳鸯正想着,又听贾母低叹道:“我原想着,这里是玉儿的亲外祖家,她若能嫁给宝玉,知根知底的难道不好?况且宝玉素日习性儿也最好不过的,再没有别家纨绔子弟的那些习气,对待姊妹兄弟更是温柔体贴。”
“玉儿住在这里的时候,我瞧着他们虽偶尔有气,不过略哄哄也就过去了。因而我更想着,他们两个再合适不过的。如今娘娘在宫里得了圣宠,她原最疼爱宝玉不过的,我若把此事在她跟前略略一提,她必肯开这个口。”
“如今,却是不能够了。”
鸳鸯一时听得怔住,忙问道:“老太太怎么这样说,许是日后还有机会呢?”
贾母便拍了拍她的手,只叹道:“你不知,这姑老爷已经来了信,说是玉儿年纪还小,谈起这事儿太早了些。言下之意已经婉拒了,我已经开了一次口,姑老爷既把话岔开了去,日后若要再提,怕是不能够的。”
鸳鸯便道:“老太太,姑老爷这话说得也不错呀。林姑娘如今才多大,这年纪谈到这些也确实早了些。”又笑道:“老太太别急,左右还有几年,姑老爷想必是要把林姑娘多留几年的意思。”
贾母听她这样说,却只是皱着眉头道:“傻孩子,你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姑娘十一二岁就结亲的也有。何况玉儿是我的亲外孙女,和宝玉若成了,那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