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到户部侍郎在扬州城的行为,以及其说辞,郁木槿终于确定,这里面的猫腻应该挺大。
看完县城的真实情况,杨骞昊直接领着杨树进了一家客栈,到房间里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怀里刻着“昊”字的玉佩挂在腰上,风度翩翩的昊亲王重新出门。郁木槿则是和杨树待在房间中,吃小二端上来的饭菜。
当初郁木槿给杨骞昊出计,一方面能让他暂时脱身,另一方面也是想着让杨骞昊亲自来绛县赈灾。如果解决绛县的蝗灾问题,民心所向,便是陛下再怎么找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跟杨骞昊对着干,这就是郁木槿打的注意。只是当初计划的太好,如今看到绛县的情况,郁木槿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解决。
大青虫恢复健康,并且跟着小鸡仔一起吃饭,整条虫都胖了一圈,小肉爪软软的,在花盆中悄悄蠕动。芦花小鸡仔圆溜溜的黑豆眼正在研究自己身上的黑点点,他其实很想变的嘴巴嫩黄,身上的毛毛也嫩黄嫩黄的,可惜他身上有黑色的点点,是一只芦花鸡。瞥见大青虫跑到花盆外壁了,小鸡仔就地一滚,抬起爪子把大青虫踢回来,继续研究自己身上的毛毛。
郁木槿懒洋洋的靠在小鸡仔暖呼呼的身上,整棵花都一晃一晃的,舒服的直冒鼻涕泡。填饱肚子就可以睡觉,花生简直完美。饭桌上剩下的菜都被杨树扫荡一空,当初在杨家整日都吃不饱,这回跟着杨骞昊倒是挺不错,每天吃得饱饱的,人也跟着抽条长个。
这种气氛在杨骞昊回来后立刻发生变化,郁木槿变成人形坐在他怀里,低声询问情况。杨树则是抱着花盆跑出去换土,幸好离开花坛的时候他长了了许多土跑出来,要不然花盆里的土不能换,时间久了肯定不好。
视花盆为自己睡觉栖身之地,小鸡仔自然要跟着,没空给郁木槿送大青虫,只能随身带着。
在心里酝酿一下,杨骞昊把自己在外面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绛县县令一开始见杨骞昊出现的时候还慌了一下,但是在后者报出身份后却忽然有恃无恐。
话里话外不提扬州城的谣言,意思却很明白,“既然谣言已起,必然不是空穴来风,王爷此行应是为赈灾而来,绛县外面的情况想必王爷也已知晓……”县令摆出受灾百姓的模样,明目张胆的要赈灾粮食或者银钱,见杨骞昊没有表示,便直接联合县衙中的县丞和主簿,把人给赶走。
非但如此,县令还对外宣布,说是王爷两手空空而来,却为赈灾,此事他定不会妥协,不日便会上书弹劾王爷。百姓们自然支持县令,觉得王爷此行只是作秀,甚至还有抢功劳 ,不办实事的嫌疑。
郁木槿哭笑不得,县城偌大的地方丝毫不受蝗灾的影响,外面却饿殍遍地,正常人瞧着都知道这不正常,县令竟然能如此睁眼说瞎话。归根结底有两个原因,第一县令有更大的靠山,足以不惧杨骞昊;第二杨骞昊现在虽然还是王爷,但地位已经不足以让县令惧怕,所以才会如此明目张胆讨伐杨骞昊。
两种可能都不太好,郁木槿摸了摸下巴说:“不论如何,绛县的问题都要解决,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陛下定然会派人来赈灾,至于会不会带扬州城百姓的募捐,这个还不好说。我们必须在陛下派的人到达之前解决这里的问题,王爷,晚上去粮仓看看。杨树,你年纪小,本不应该让你参与,但现在……”
“爹吩咐的,杨树一定会办好。”杨树小大人似的站在旁边,并没有觉得郁木槿坐在杨骞昊怀里有什么不妥,谁让自家爹身份太特殊呢。
填饱肚子,郁木槿看了眼趴在花盆里睡觉的小鸡仔,示意杨树把花盆藏起来,以防自己不在,被贼人夜闯空门。
绛县的情况并不复杂,不过郁木槿没有时间跟县令扯皮,等陛下派的人来了,扯皮也会加大难度,倒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出手找到问题根源。杨骞昊抱着郁木槿,轻轻松松从客栈的后窗跳下来,一路飞奔。
别看昊亲王性格老实,但该掌握的技术一样没少,开粮仓的锁那是轻而易举,单手就行!跟自己想的一样,粮仓内塞的满满的,戳一个洞就有带着泥土香味的粮食洒出来,所有的麻袋里面都是粮食,只要县令开仓放粮,外面的百姓绝对能平安度过这个冬天!
记录粮食来处的册子一般都在县丞或者主簿那里,杨骞昊动作敏捷,即便是带着一个人也依然悄无声息的进入进入县衙翻找,最后在一个暗格中找到册子。郁木槿借着月光一目十行的看过去,不禁皱眉,按照粮册记录,仓库中并不可能积存这么多粮食,顶多有二十分之一。
“走。”确定这就是真实的粮册,郁木槿并没有带走,而是放回原处。
而另一边的杨树却并不顺利,他根据郁木槿说的话,在县城寻找蝗虫。白天县城的人太多,又没有农作物,也许蝗虫不会飞进来,晚上蝗虫没有视觉,按理说不会行动。但是绛县的情况太特殊,郁木槿有一种感觉,这次蝗灾恐怕不是天灾,而是**。
杨树拿出准备好的粮食洒在不起眼的路上,很快就听到嗡嗡嗡一阵响声,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