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梅欣长得挺靓,刚上高二,不过她也不打算上大学,因为她自己没把握能考上好一点大学。她也挺喜欢许地山,常常学校放假就和他在租书店里闲聊,泡茶,看故事书和漫画。有时候她和许地山跟哥哥侃大山,仨个人你说我笑,忘乎所以。记得有那么一次,她趁哥哥不在,和许地山暗送秋波,俩人紧紧搂抱着,将要轻吻起来,被她哥刚回来撞见了,俩人被大喝一通,说学生娃别瞎搞。不过郭建仁也挺喜欢许地山这小子,人长得俊不说,还经常帮店里忙。最重要的是许地山喜欢看书。就因为看书,郭建仁才和许地山认识,开头许地山借书每本一天五毛钱,后来借的次数多了,就免费借给他看了。许地山喜欢文学,常常跟郭建仁聊聊看故事书里的体会,有时彼此聊得彼此默默含笑。许地山告诉郭建仁,自己的愿望是当一名写故事的人。而郭建仁告诉他,他想离开故乡,离开这讨人怨的地方到外面谋生,寻求发展。
其实,郭建仁读到中专就辍学回来了,在学校里经常跟那些刁不垃圾的同学爆口粗,动手打架,记得跟他一起打架的同学被另一位同学捅伤了,住院了,他也被校方勒令退学了。他回到家里除了面对家人责骂,就是棘手他的生活出入问题。他的父亲只好在村口租个店面让他看管生意,尽管每月收入不多,至少不让他到处惹事生非来得强。
那天下午,趁着风和日丽的天气,许地山在山上田地里帮忙父亲锄了一会儿地,拔了些杂草,对父亲说:“爸,我累了,我回去装些水带过来,行不?”
“瞧你,才干多久,就喊累,你看你哥,至从分家到现在,他里里外外忙着,也从无怨言,也没说过累,支撑着自己的家过着安稳的日子;瞧你大嫂,吃得白胖胖的,生活过得挺舒心,两口子有多幸福!”他父亲许天明文绉绉地说道。
“我带水给你喝,吧,你还挺会唠叨的,看我以后比较孝顺你,还是我哥比较孝顺你!人在做,天在看。”许地山堵气地说道。
“好了,去就去,快去快回,别拖拖拉拉,等太阳下山你才回来地里,那活你还能干!”许天明咄咄逼人地说着。
许地山悻悻然地回家取水。他嘴里口渴,见桌上热水瓶里的开水挺烫的,没办法只能白开水掺和着生水,用水勺咕噜噜地喝了下去。喝完后,他才想起中午时候有话对姐姐说,都怪父亲要让自己去干农活而忘掉了,不过等晚上才跟她说也不迟。况且,姐姐此时又不在,她去村镇的食品厂上班去了。他连忙用塑料可乐瓶装好了一大瓶白开水,提到了山上。
他家的田地在半山坡上,其实到处的山头都不高,特别是闽南丘陵地区的山头,连绵起伏,绿意盎然,目不暇接。许地山看到父亲为菜苗下肥水,迎面扑鼻一阵恶臭,使人作呕。许地山把水瓶放在田塍上,对他说道:“还需要帮忙吗?”
“你去看看附近咱家那头黑牛有没有把别人家果树枝头给拧断了,换个吃草的地方,放养一会儿,再牵去山沟边汲水,趁早牵回牛棚。”
“开水放在这儿,你要喝,自己过来拿,我先放牛去了。”许地山头也不回地去完成放牛的任务。家里那头牛是一头黑公牛,脾气特别犟,不过许地山能把这头牛制服乖顺听话才是他的本事。他走在高低不平逶迤的果林地里,走过果林小路,抄近一条小山沟,那里便是一片空旷的荒芜之地,已经很久没有人开荒耕种了。野草丰美,绿油油。家里的那头黑牛正在那里美美地啃啮着。“牛儿,痛痛快快地吃吧,等你吃饱,我再牵你去饮水!”许地山此时站在牛身旁,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找了一块小空地,便坐了下来,哼唱着一首小曲,,不知不觉发现自己把词给忘了,哼唱不下去,便不唱了,躺了下来。他闭着眼睛打盹,挺悠闲自得。嗨呀!早知道应该带一本《故事会》杂志来看,消磨时间才是,他心里默想着,不过时间也过得挺快的。眼见天色就要黯淡下去,落日的余晖已经霞光满天,四处的景物已经镀上了一层金黄色。当他睏了一觉,发现那头黑牛伏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打着饱嗝喘着粗气甩着尾巴。他想应该牵牛饮水了,便起身去拔牛绳子的栓钉,不料用劲地拔却拔不起来。他摸了摸脑勺,不知怎办,只好去找块坚硬的石块来敲打起来才是。但,他在附近草丛里摸索寻找了一会儿也没见一块石头的影子,只好舍近求远。他来到一片桃树林,在低矮的枝杈下看到一块石头光露在草缝里,他走过去要捡起那块石头,却发现石头上有一片殷红的血迹散发着还未干涸的腥味。他感到奇怪,这石头怎么会带血迹呢,便没敢去捡,朝四处看了看,没人,会不会这里发生了一场争执与恶斗,有人用这块石头伤人。他知道这边不远处就是有一条马路,以前听说过,这条马路经常发生抢劫把人伤害了扔到附近的果树林子里去了的案件。他不敢再加以想象与揣测,连忙迅速地跑回到黑牛放养的草地上,见黑牛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哞哞地叫,黑牛肯定渴了要饮水,可是栓钉又拔不起来。此时,他只能用双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