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青陌离开的第四日。
杜小九清晨没有去早朝,她浑身无力,裹着一床被褥靠在寝宫的床榻上,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
窗外的雪很厚,已经将漏窗住了,她推了几次都没推开,索性就这样隔着漏窗看着外面仍旧孜孜不倦落得的鹅毛大雪。
在现代,她生活在南方,那里四季如春,不消说雪花,就算是寒冷都很少。从前的她多么盼望着下雪的日子,捧着一杯温茶或者烫好的粮酒,靠在恋人的身旁,看着雪片一点点的落下,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如今,有了冬日,有了雪花,有了温酒,唯独缺少了可以陪伴的那个他。
“哎……”杜小九长长的一叹。
外面正处理奏折的周通无奈的摇头再摇头,一旁跟着整理的富贵亦是叹息,“皇上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休要多嘴,别乱说话,好生做好你的事。”
“哎,大舅哥,你没瞧出来皇上最近总是魂不守舍?”
“瞧出来了,你是有好的主意,还是能叫咱们尽快看好奏折离开啊?嗝……话说,宫里的饭菜就是好吃,回头在喝几杯皇上酿造的葡萄酒味道好极了。”
“呵呵……”富贵淡笑着,瞧着大舅哥,那样子跟自己家的媳妇饮酒贪杯的时候一个样子,笑着说道,“大舅哥,一会儿我回去可要告诉内人,大舅哥贪杯,都喝到宫内了。”
“哎?!不能说,妹子可又要训斥我这个哥哥了。呵呵,说来也奇怪,从来都是我欺负她,这回儿一嫁人却反过来了,啧啧!”
“还不是大舅哥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说讨个媳妇,那是关心。”
“呵呵,讨媳妇就算了,管着我出去玩儿,管着我吃饭睡觉,管着我饮酒,不行,不行。”
“要不大舅哥就搬到宫里吧,我看皇上挺好。”
“……你……讨打!”周通脸色一阵青黑,举着奏折就拍向了富贵的脸,“胡说八道,砍了你。”
“难道大舅哥对皇上一点意思都没有?”
“混小子,我周通岂会是那等趁人之危之人,对皇上是敬重,尽管,尽管她是女人,可还是敬佩的很,这么多事都能处理的得心应手,可比咱们厉害多了,哎……一个女人不容易。”
“呵呵,还是大舅哥心智细腻,这都瞧出了,心疼了?那就说说,不如上奏一份奏折,皇上不同意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我看这个法子成。”
“,小心隔墙有耳。”周通眼神一跳,看向那边立着的冯靖远。
富贵偷偷掩嘴一笑,低头又继续挑选着奏折翻开来看。
“哎,大舅哥,你瞧,这个折子几次递交上来,皇上连看都未看就打回去了,这……哎呀,还添了内容,那个杨鄂要自杀。”富贵提着折子呈给周通看。
周通知晓这个折子是管理狱卒的一个小官吏递上来的。
因为杜小九新颁了一项律法,一切朝中的大小官员都可递交奏折上来,外部的小官不能进殿早朝者就将折子送到刑部内去。
这样一来,可以听到看到各处的声音和事情,虽然加进了皇帝与百姓小官等的关系,也加重了杜小九的工作量。
所以,杜小九就会随即抽取一些折子批阅,余下的则交给周通和富贵和周梦仙,看到事情棘手的杜小九再来处理。
看着那折子,周通回想起那日曾拿给杜小九看过,杜小九却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就说,“打回去,杨鄂暂时不能放,好生伺候着,不能死,不能伤。”
那小官吏的上折子也是想提交一下自己的意见,说这样的人不该如此待遇,杜小九却不管哪一套,杨鄂还是暂时软禁收押,她也未曾去探望过。
“自杀?”周通瞧着折子上的几个新墨迹的字,皱着眉想了一下。
“是呀,那杨鄂还曾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谁会想到她想要刺杀皇上,还暗中掳走了梅凌南,到现在梅凌南下落不明,皇帝没砍他的脑袋已经很是对她的仁慈,好吃好喝待着她却不知好歹,寻死觅活,这是想做什么?”
“那杨鄂是皇上的师姐,曾经还与紫莫寒有勾结,怕是皇上心软不想对她如何吧,可她为何要自杀?”
“谁知啊?!还是先搁着吧,要不继续返回去,这样的折子太多了。自从皇上的这项政策出来,虽然加进了不少沟通,也有不乏少数是为了与皇上讨好关系的,可小官小吏都是墙头草,为了自保,能有几个是出自真心?!”富贵微微一叹,觉得皇权涣散,不够集中,值得信任的大官又极其的少,他们做起事来也是困难重重,真是头疼的一件事。
“那两位,可是对我杜小九忠心耿耿呢?”杜小九裹着棉被走了出来,发丝凌乱,睡眼朦胧。
周通与富贵一见,纷纷起身,跪地叩拜,“微臣见过皇上。”
“起来吧!”杜小九坐在了两人跟前。
“皇上,我们只是由感而发。我们绝对对皇上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此地为誓,天地可证。”
“呵呵呵……”杜小九轻笑着,看着两人,又说道,“你们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可朕没看上周通啊,若是喜欢上了,一定连夜都把他掳来,哈哈……”
“……额……”周通和富贵的脸色纷纷一黑,跪在那里偷偷换着眼色。
“起来吧,不计较你们背后三八说朕的坏话,继续批阅奏折就是。至于,那个杨鄂的事……”顿了顿,杜小九又道,“朕一会儿过去瞧瞧,放她离开暂时还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