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谁的宝贝。我只是一根草,没有根的野草。
李泽树真是活脱脱的催泪啊,我的眼泪像自来水一样,拼了命往外涌出来。
李泽树的名牌恤被我蹭满鼻涕和眼泪,李泽树给我递纸巾,温柔地帮我擦掉眼泪。
“只要我还在椒江,这里就一直是你的家。安馨,记住了吗?”李泽树对我说。
我浑身都抖了一下。
我宁愿他对我态度恶劣,他对我吼,他让我滚。
我也受不了他对我这么好。
“李泽树,你一定要逼我流泪是吗?”我收拾好情绪,吸了吸鼻子,又对他吼。
“我知道你内心比谁都柔软,比谁受的苦都多。”李泽树摸着我的头,笑得像秋日暖阳。
我迅速平稳了情绪,我继续快速打包东西。
这一刻我只想逃,逃得越快越好。
李泽树的好,就像是饥饿时金箍棒变成的蟠桃,诱人又好吃。
可是我怕啊,我怕我一旦吞下去,蟠桃会变成金箍棒,把我内心搅得翻江倒海,天翻地覆。
曾经我遇到的梁河,也曾这么好,也曾这么温暖过。
那一年我脆弱得像条流浪狗,他小心翼翼把我捧回家,给我洗澡,给我狗粮,给我爱与安慰。
可是后来,他渐渐以爱为名,折磨我,摧残我,用他的无能一次次伤害我。
他打我骂我我还跟着他,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暧昧我还是爱他,他父母死活不接受我还是要嫁给他可是最后,结果呢。
比起好,我宁愿别人对我不好。
我胡乱关上行李,我提着行李,红肿着眼睛对李泽树说:“我走了,我待不下去。我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我转身木然地提着行李走到客厅,大财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大财“喵呜”一声扑向我,扑入我的怀里。
我抱着它,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我轻轻的说:“大财,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有个稳定的窝了,我就来接你。”
我站起来,李泽树从背后抱住我。
李泽树哽咽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哭,李泽树流着泪搂着我的腰:“安馨,别走。”
我推开他,我扭头看着他,我除了说谢谢之外还是谢谢。
“李泽树,我祝福你。祝福你的人,祝福你的心,祝福你的一切。”我看着李泽树说道。
“从没遇到一个人,让我这样发自肺腑的心疼。”李泽树的眼神那么深,言语那么深情。
我笑了笑,我心想,那又怎样,你依然不会给我任何。
没有未来的恋爱,本质上和耍流氓没有任何区别。我不抱希望了,我宁愿选择和苏凛堕落,一直堕落
“李泽树,再见。”我对李泽树挥了挥手,把他给我的钥匙递给他。
他不接,我于是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
我打开门,呼啸而来的寒风吹得我浑身哆嗦了一下。
是的,冬天一天天近了我扭头,对李泽树灿烂一笑,在他极度深情又无奈的目光中,我提着行李,“砰”地关上了大门。
楼道里黑漆漆的,我提着行李走得很快。
我忘记这是第几次一个人孤孤单单像午夜的游魂一样飘荡了,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安北在的时候,我喜欢白天,喜欢大喇喇的太阳照着我的脸,就像安北罩着我一样。
安北走之后,我爱上了黑夜,只有这深不见底的黑夜,才能将我所有的孤独、彷徨、脆弱等无用的情绪通通席卷进去。
我冒着寒风提着行李出了景和茗苑的门,外面是一条笔直又宽敞的机场路。
路灯昏黄下,我掏出电话打给了苏凛,一声两声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