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这天宫玉衡站在院中,咬着嘴唇不知道在看什么。
江入云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道:“看什么呢,这都看了十几分钟了,该去做饭了!”
宫玉衡指着院子道:“那对兄弟又在欺负人了,你看那个人,雇佣人来干活都不给件像样的衣服,天气虽然变暖了,也没到穿着单衣的地步。”
江入云凑过去一看,只见院中多了一个陌生人,那人穿着一身灰仆仆的破烂单衣,被那对最小气的兄弟指派着爬上爬下,在给那兄弟俩修补屋顶,明明做得挺好的,却不时被要求重新做。
江入云抬手摸了一下宫玉衡的脑袋,这小姑娘虽然比他哥灵泛的多,到底还是年轻,心太软。“看了气恼也管不起,还不如做饭去。”
“江哥你的手?你是不是好了?”宫玉衡注意到了江入云长出白嫩皮肤的手。
江入云摇摇头道:“还没有,好了大半吧,还是不能见人。”
饭点的时候,院中那对兄弟相对坐着扒着碗里的饭,那个衣衫单薄的人还在屋顶上补瓦,等做完下来,那对兄弟只在碗里给他剩了少半个黑色的糠窝头,只有一口的分量。
江入云看着愤愤不平的宫玉衡道:“世上还有许多你看不过眼的事,你在末世生活了这么久,也早该习惯。”
宫玉衡眼神闪烁了一下,道:“我肯定早就习惯了,只是,只是那对兄弟实在太过分了啊。”
“真正过分的是一口吃的都不给留,干完活不给钱就直接解雇。”人性也有许多闪光点,江入云依旧习惯把人给想到最坏。
那对兄弟这一天不断要求着那个被雇来的人干这干那,没有让他休息一下,傍晚时分快结算雇佣工钱的时候,他们把这人所有干的活都挑出了毛病,以此为由扣光了那人的工钱。
那人明天还要继续给那对兄弟干活,那对兄弟却叫他睡在房子外。
江入云在屋中看着那人落寞的背影逐渐被黑暗淹没,他恍惚了一瞬,那个人的身影和吴妄突然重合了。
等江入云回过神时,他已经走出房门,给那人塞了个夹肉馒头过去,发现了自己莫名的举动,江入云顿了顿,转身回到房间。
他看到那人隔着窗户对着他的方向温和笑了笑,点了点头,像是在感谢。
那人年龄大约三十许,清瘦的体型和江入云有些相似,脸洗的很干净,笑起来很和善,长相俊朗,却算不上最好那种,不动还好,一动起来,浑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
长相中上,气质上上,江入云心里夸了一句,然后他看到那人在地上坐下,掰开了肉馒头,一点一点的掰碎扔在地上。
江入云这才注意到,那人脚边躺着一只满身淤泥的鹤,正虚弱无力的开始啄食那人扔过来的肉馒头。好心送馒头过去,人不吃扔给鹤吃?活该他挨饿,江入云冷哼了一声,离开窗户不再去看。
房间里点着蜡烛,宫宇进来时,看到一个只穿着裤子,赤着上身的清瘦人影背对他站在镜子前,托着脸正对镜仔细查看,一身皮肤白皙紧致,在烛光映照下散发着奶白色的迷人色泽。
察觉到是宫宇进来,江入云侧过脸对他笑了笑问道:“不是去打听最近出行的队伍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你你————”宫宇只觉得眼前这个陌生的面孔俊俏的让他有些晕眩,一笑之下,满身清华之气飘然透出,让他的心开始“砰砰”直跳,他后退了几步,反应过来这人应该是江入云。
“你怎么了?”江入云见他不答话,把脸彻底转过来。左脸上大片没有皮肤的血肉直接暴露在烛光下,宫宇又被吓的嚎了一嗓子,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屋子。
“鬼叫什么!真那么吓人?我瞧着比以前好多了啊?”江入云摸着左半边脸嘀咕。
宫宇被吓跑之后,靠着墙壁站在门外,惊吓的一幕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绽然一笑,散开的笑容在他心中不断的重演,细节清晰的吓人。
他在回忆里看到到那微微上翘的润泽嘴唇,不断的回想,直到感觉脸滚滚发烫,才发现他站在门外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
想要回房间去睡觉,却想起江入云和他同住一个房间,每天都面对面睡在相邻的两张床上,他不知为什么有些脸红,心想:“原来他原本的长相是这么好看的。”
一只手猛然拍了他一下,吓的他差点又嚎出来,宫玉衡从他旁边转过来道:“哥,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睡觉啊!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我我,我这就去睡,脸没红,房里有点热,我透透气。”生怕妹妹看出什么,宫宇飞快的钻进了房间。
宫玉衡在原地纳闷,这天气还热?
宫宇回去后,江入云早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身上又裹上了那身黑袍,兜帽被拉下盖住脸,他吹灭蜡烛,在月色下依稀能看到对面江入云露出的光洁下巴,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只好转过头面对着墙睡。
第二天早饭时候,宫宇面对江入云时,眼神有些躲躲闪闪,江入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