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面色一沉,喝道:“滚出去!”
小南吐吐舌头,立刻站起身子,表白说:“莫总,我再说最后一句。你才是我心目中的霸道总裁,那些臭男人根本不是事儿!”
“滚啊!”莫羡沉着脸喝道。
小南高高兴兴地转身往外走,莫羡又叫住她。
“一会儿拟一条发文,加上我的印鉴,发销售部全体。从今天开始上班不许戴美瞳。”莫羡说。
这下小南的脸才垮下来,嘟囔:“老年人才看不惯戴美瞳。”
莫羡一记眼刀杀过去,小南嘭一声关上门。
没多久销售部不许戴美瞳的发文就传到邮箱里。
莫羡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这三年,她自以为一直掩饰得很好,实际上完全不是对吗?连小南都看能出来,更何况她身边那些朋友亲人……
说到底,这世上唯一的傻瓜就是她。
莫羡趴到桌上歇了一会儿,让闹哄哄的大脑冷静一下,接着坐直身子,开始在电脑上找家政公司的资料。
她得给他找一个护工。
晚上莫羡回家,吃了一点晚饭,妈妈把保温桶递给她。莫羡带着保温桶开车到了医院,在外头绕着圈找停车位的时候,发现了韩略那辆gtr。她想他可能是来看他姐姐的。又想到似乎好多日子没来看一下他姐姐了,也不知道是否出了icu。
是该去看一看她。
莫羡带着保温桶进了医院,直接去骨科的住院部。她提前跟徐婉要了关忆北的病房号,径直去了。
刚过晚餐时间,走廊里飘着一股饭味儿。莫羡踩着高跟鞋一路走过去,招来不少的目光。走到病房门口,她没有立刻进去,站在门边往里看。
一间屋子两张病床,外头床上是个老人,人躺在床上啃桃子,打了石膏的脚用绳子悬起来。里面床上趴着关忆北,宋若词坐在床边给他喂饭。两张病床中间有一个小桌子,桌上摆着一个塑料盘子,里面放着洗好的桃子苹果葡萄什么的。
莫羡的脚像是扎了根,动不了。
“这是我让家里保姆炖的鱼肚,是我爸爸去香港的时候带回来的,据说吃了有利于伤口愈合。”宋若词端着碗,勺子送到关忆北嘴边。
关忆北说:“我自己来。”
他伸手要去拿勺子,宋若词往后一撤,他身子跟着她的后撤往前挪,牵动了腰上的伤,疼得他呲牙咧嘴,埋头趴到床上。
宋若词急忙放下碗,说:“别乱动!”她伸手撩起他后背的衣服。
莫羡看到关忆北腰上缠了一圈厚纱布,宋若词小心地用手指撩起纱布的边缘,看伤口有没有再渗血。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自己吃?还不老实躺着?”宋若词嘴上埋怨,看着他掀起衣服后露出来的一截光|裸后背,小麦色的皮肤很紧实,线条优美。莫羡眼看着宋若词的手迟疑了一下,最后轻轻落在他的背上。
“别再乱动了,伤口裂了就更难愈合了。”宋若词嘴上说,手却不舍得从他背上拿下来。
莫羡觉得气血在胸口翻涌。如果不是关忆北反手把宋若词的手抹开,她很有可能就冲进去了。
“我没事,这点伤还打不倒我。”关忆北故意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把衣服扯下去盖住后背。
“若词,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手术。”关忆北说,“谢谢你给我送饭。”
“我不给你送,你吃什么?”宋若词幽幽地说,慢慢坐回到凳子上,又端起汤碗,舀了一勺鱼胶在嘴边吹了吹,送到关忆北嘴边。
“我自己……”关忆北又想伸手去抓勺子,宋若词哀怨地问:“你就这么讨厌我?”
关忆北倒是不好说什么了,把手拿回来,抓了抓头发,很窘的表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说。
“她又不在,你怕什么?就算我只是你的朋友,或者你不当我是朋友,只是你的邻居,我照顾你又有什么不对?”宋若词幽怨地说,“我知道你在乎她,可是忆北哥,我可以理解你因为她才刻意跟我保持距离,可你现在病了,我求你不要再因为这些小事,来糟蹋自己的身体。看你这样,我很难过。”
话说到最后,宋若词有些哽咽。
关忆北又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旁边啃桃子的老头嘴巴也不动了,竖着耳朵听旁边的八卦。
“我跟爸爸说过了,今晚我在这里陪你。明天我去找科里的同事,让他们分出人手轮流过来帮忙。”宋若词坚定地说。
“不用麻烦大家。我自己没事儿的。”关忆北说。
“不是麻烦,是他们的义务。”宋若词坚定地说,“忆北哥,就算没有人管你,我都会管你。”
“你找谁啊?”啃桃子老头发现了门口的莫羡,突然问。
莫羡一惊,转身就走,走出去两步听宋若词惊呼:“忆北哥,你别乱动啊!你还不能下床!哎呀……”
她没有停,快步离开了
莫羡在医院漫无目的地乱走,手机响了她没接,又连续进来几条短信,她没看。她走楼梯,从三楼上到八楼,又从八楼走到一楼,一直走到住院部的小广场上。九分的高跟鞋,小脚趾被挤得生疼,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她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拿起手机,滑开屏幕看了下。
果然电话都是关忆北打来的,短信也是他发的。
“在哪里?”
“怎么不接电话?”
“还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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