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无事……”
陈氏这会儿还有几分惊魂不定,主要她自己心中也有几分疑问,方才她怎么就错手将茶给打翻了呢!
陈氏心中这会儿没回过神来,却又听得晋阳大长公主面上似是自责的开口道:“都怪侍女们不谨慎,没把茶给摆好,连累了表嫂,合该重罚。”
陈氏听着晋阳大长公主这话,面上却是忍不住红了起来,方才的事情,怎么瞧着都是怪不到晋阳大长公主府里的侍女,晋阳大长公主越是表现的这般客气,她心中便是越发的尴尬,其实若是换在平日,陈氏也决计不会这么客气,心中定然也早就怪上了晋阳大长公主府里的侍从没好好伺候客人,但如今正是她弯低腰板想要与晋阳大长公主府里结亲,哪里还敢这般闹的不愉快。
所以在晋阳大长公主这话一说出口,她便连忙开口又道:“这事儿哪里能怪公主府里的人,是我自己不小心了。公主可莫责罚他们,不然我还真是无地自容了。”
“表嫂客气了,总归是公主府里的下人不够尽心。”
晋阳大长公主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又是开口道,“表嫂的衣服都湿了,前些时日,因着换季我刚裁做了几身衣裳,还未上身,表嫂的身材与我相似,不若表嫂下去换身衣裳吧!”
“不用不用这么麻烦,只是裙摆湿了一些,不打紧的。”
陈氏说这话的事情,心中其实是有几分违心的。
京城里向来都注重衣裳整洁整齐,尤其是她们这样的世家,虽然只是打湿了她的衣摆,但这足以让她难以忍受了。可偏偏让她去换晋阳大长公主的衣裳,她却是有几分难以接受,当然这也不是主要原因,最最重要的还是,她不放心文静姝一个人在这里。
晋阳大长公主面对陈氏的拒绝,倒也没有相劝,只是不轻不重说了一句:“表嫂这话说的,可是嫌弃我的衣裳?”
“哪敢,公主的衣裳自是最好的,只是这般太麻烦了。”
陈氏面上连忙露出笑容冲着晋阳大长公主笑着解释。
晋阳大长公主闻言,不容拒绝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表嫂便去换了吧,不然岂不是让我心中愧疚。”
说罢此言,又是冲着身边的清语使了一个眼神。清语立刻会意的走到了陈氏身边,一副等着给陈氏带路的样子。
陈氏骑虎难下,只好心中叹气,目光连连看了文静姝好几眼,方才离开了大厅。
陈氏一离开,屋里立刻便是安静了下来。
文静姝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并没有言语。
晋阳大长公主坐在上首,打量了文静姝好几眼,见她始终是一副沉静的样子,她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道:“你娘已经离开了,现在有什么话,你尽可与我实话实说。要知道,过了这会儿,便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文静姝闻言,目光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看向了晋阳大长公主。
而文静姝的反应,让晋阳大长公主心中越发偏向于心中的猜测。
她再次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倒是比之方才的生硬多了一丝温和:“现在你和越郎的亲事还未定下,甚至我们两家也没有交换过任何的允诺与信物,你现在说出来,不算闹得难看,我也只当没有这一回事情。”
晋阳大长公主这话说出,虽然是在诈文静姝,但更是一份承诺。
文静姝看着晋阳大长公主的面容,双手忍不住紧了紧,最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晋阳大长公主轻声开口道:“我的确是从未想过嫁给世子,也不愿意嫁给世子。”
晋阳大长公主面上并无怒色,只是看着文静姝,等着她继续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
而晋阳大长公主的这副态度,也让文静姝终于放下心防,慢慢开始讲述,因为她也知晓,倘若今日她再不说,日后也真的没有机会了。
陈氏踏进大厅之时,大厅之中之中已经恢复了安静,她忍不住担忧的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却只看到文静姝安静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她又有些惴惴不安的看向了晋阳大长公主,晋阳大长公主面上带笑,只是动作优雅的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手边的矮几上,看到她过来,面上也浮起一丝笑容,只是轻声道:“你这衣服换的可是够久的,我和你女儿可是等了你许久了。”
陈氏瞧着晋阳大长公主的面色,似乎与方才并无二般,一颗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要知道,依着晋阳大长公主的性子,倘若文静姝真的说了什么,决计不会忍耐,她连忙端起了笑容,又是活跃起了气氛,与晋阳大长公主说起了话。
这一次文家到晋阳大长公主府里做客,可说是各有所得,当然若说最不满足的人,大概就是陈氏了,陈氏虽然有些满意,满意晋阳大长公主对于文静姝的态度,可她也有一些不满意,晋阳大长公主除了开始时对文静姝态度十分热情,之后也算温和,瞧着对于文静姝十分满意,但最终却还是没有给下任何承诺,也没有交换任何信物,更别说她先时所希冀的将事情定下来。
但凡事也不好操之过急,陈氏瞧着坐在马车一侧端庄的女儿,心中不由点了点头,文静姝虽然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