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但在芙蕖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叫住了芙蕖,又开口说了一句:“对了……日后莫再擅作主张了。”
晋阳长公主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也分明是在说今日夏越朗事情上,她的处置。
芙蕖对此,也立刻点了点头,虚心的认了错误。
晋阳长公主既然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而宫里的皇帝也许下了承诺,之后夏越朗的事情,还真是轮不到芙蕖去参合,她唯一能够做的,只是在家里等着消息,偏生她的消息,还不是那么的及时。
夏越朗这一回的事情,也的确是棘手。
就像现实赵晋延与卫麟所想的那般,若夏越朗只是说搀和进去,那自然好处置,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决断权在卫麟与赵晋延的身上,他们二人想说夏越朗无辜,那么旁人怎么也攀咬不上。实在不行,一句年少无知也可轻易绕过去。
偏偏……夏越朗并不是普通的搀和进去。
先时抵抗抓捕,将刑部一名官员打死,后又有陈伯公与其世子二人确之凿凿的证据直说陈伯公府和三皇子勾结,夏越朗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够得上主犯了。如此一来,便是卫麟与赵晋延二人想要去维护夏越朗,赦免夏越朗,都根本无处着手,也可从中看得出来,背后使了这计谋想要害夏越朗的人,是下定决心要让夏越朗获罪了。
若是不能够证明夏越朗清白,夏越朗肯定不能够被放出来,否则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可若是要证明,却又很难,毕竟一个是大庭广众之下,众人都看在眼里发生的事情,而另一个则是三人成虎,简直完美的找不出一个破绽的故事。
而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夏越朗被抓的事情,在当日因着发生时间有些晚,很多世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可第二日,不仅仅是世家的人知道了,便是京中大街小巷也都传遍了。
知道的人越多,对于夏越朗的情势便越加不利。若是想要救夏越朗,也是越快越好。
偏生一连三日,芙蕖呆在家中根本收不到任何夏越朗的信息,芙蕖惊慌焦虑的寝食难安,她有心去问问晋阳长公主如今该是怎么样一副情形,但晋阳长公主这些日子也没有出门,一直呆在家中养病。
反倒是晋阳长公主府里接到的拜访帖子,越级越高,最后都被晋阳长公主吩咐送进厨房里烧火所用。
这个时候想来安慰她们母女的人,说实话,真正急他们所急,替他们担忧的,关心他们的人,恐是寥寥无几,拜帖之中,十有估计是存了心向来看笑话,虚怀好意,甚至是想来讽刺他们。
芙蕖也不乐意见这些个人,所以在晋阳长公主让人将拜帖都烧了后,她恨不得叫好。
畅快过后,事情依然没有解决,芙蕖也再此陷入了惶惶不安之中。
只是板着手指头在算日子,算着夏越朗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在第五日的时候,芙蕖起床后,去过晋阳长公主之处请了安,并没有立刻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来了夏越朗的院子,亲自盯着夏越朗院子里的人打扫着他的院子。
夏越朗进了牢里后,她每一日也都是如此,只想着那一日夏越朗回家,能够住进舒适的家里。
而这一日,她只盯着满院子的人打扫了一半,彩霞便急匆匆的拿着一封信从院子外边跑了进来,一瞧见芙蕖,便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芙蕖。
“郡主,宫里送来的。”
彩霞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说着。
而芙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封信。
信的封口用火油做了封存,芙蕖也顾不得斯文,直接伸手将信封给扯开了,信封里掉落一张纸,上边只有短短一行字,芙蕖的面上却是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兄长无事了……今日便可回来了”
芙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敢置信,却又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滋味。
这些日子,她终于惶惶不安,但总算并不是自己想象之中的不好结果。
夏越朗是坐着马车回的家。虽然在牢中并没有受太大的罪,可是对于他这般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在牢中那样的环境呆上几日,已经是最大的受苦了。
他身上还穿着那日被抓进去时候的那件衣裳,因着好几日未加梳洗,头发乱糟糟的,身体里仿佛也沾上了牢里的酸臭味儿。
夏越朗靠在马车壁上,一边噘着小厮带来的点心,一边冲着自己的随从问着家里的情况,得知家中母亲妹妹都安好,他倒是没有什么心思的笑开了,只开口慢慢道:“倒牢里走一遭,什么都不担心,就怕妹妹和母亲在家里会伤心。”
他这话刚说完,马车就停了下来。
原来是晋阳长公主府到了。
夏越朗打开了马车帘子,探头往马车外瞧去,一眼便看到了在大门口等着他的芙蕖。
夏越朗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朝着芙蕖招了招手。
芙蕖站在门口瞧着,看着自己兄长脸上开朗的笑容,只觉眼眶发热。她正想朝着夏越朗走去的时候,突然大门口走出一行人,走在最前边的,正是开始时说肯定不来接人的晋阳长公主。
芙蕖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却是笑了起来。
而夏越朗看到晋阳长公主那张严肃的脸时,面上顿时露出了一个心虚而害怕的表情。
晋阳长公主径直走到了夏越朗跟前,用了大力气往夏越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