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赵晋延那一日离开后,朝堂上的确也是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最大的一件事情,当属赵晋延在朝堂上对着朝臣发怒火的事情。
事情的缘由,自然还是朝臣提及要给赵晋延立帝师这一件事情,理由十分充足,只说皇帝自小便是与普通皇子一道儿接受的教育,热那一份教育,自然不够他为帝,所以要专门择出帝师再对皇上进行教导。
可是这份充足的理由之中,便是芙蕖听着,都能够听得出其中对于帝王的轻视,显然部分朝臣沆瀣一气,想要对这位没有什么根基,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帝王发起进攻。
可是出乎意料,赵晋延这一位没有什么存在感,或者该说从未在朝堂上表现出过喜厌情绪的帝王,竟然一反常态,在朝堂上第一次明确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怒气,更是怒斥带头说了话的几名朝臣。在那几名朝臣以罢官要挟之时,直接让人摘了他们的乌纱帽。
虽然那几名出头鸟朝臣并非是什么重要的官员,可赵晋延这般,到底是容易留人话柄。芙蕖听闻之后,心中忍不住又开始了担忧。
不过,不得不说,赵晋延此次强硬的态度,所取得的效果也是不错,至少朝上对于此事倒未敢有什么异声了。
说来能够取得这么好的效果,与赵晋延素日里的行事也有有些干系。
以往的赵晋延虽然不是什么温和的帝王,甚至还有些冷淡不好接近,但他的情绪向来很淡,也极少会流露出自己的情绪,特别高兴没有过,这般发怒火,更是没有过,而那一日突然之间这般,的确是震慑了朝臣。
便是赵晋延只是一个没什么根基的帝王,但到底还是顶着帝王的名号,朝臣做的太过,更容易落下话柄。
可朝上没了声音,朝下的某些声音却是越发重了。
先时的流言,再次喧嚣直上,这些流言本身上不得台面,所以也极难去禁止,但真说说,虽有些伤了皇帝的颜面,实质的伤害却并不大,可如今这原本私底下流传的一些话,如今竟然放到了台面上来讲,却是所有人都万万没有想到的。
毕竟这些流言有伤皇家颜面,放到了台面上,皇家真要较真,那些说这些话的人,被抓起来砍头也未尝不可,可如今这般大大咧咧无所畏惧,说后边没有人,便是芙蕖都不相信。
芙蕖更加担心的是,这些个流言,若是再不加以制止,只怕假的也要成了真。
可真要去止住,又哪里有什么简单的方法,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这些流言日益喧嚣之时,春猎也慢慢拉开了序幕。
晋阳大长公主府今日一如往日也是参加了,夏越朗和芙蕖自然是要去的,而晋阳大长公主虽然先时说过不满,但到了日子,还是坐上了马车。
虽然晋阳大长公主府里的人都参加了,可是今年参加春猎的队伍,实在是有些寒碜。
虽然较之以往,春猎这项活动的确是要比秋猎时的规模小一些,可今年的队伍对比去年先皇在世时的队伍,足足少了十分之一有余,后宫没出人,这并没有什么奇怪,当今圣上后宫空虚,这是谁都知晓的事情,但朝臣之中,十有五六称病,许多世家,也只派了一些无足轻重的几人来参与,这便是大大的不给皇帝面子。
芙蕖坐在马车里看着车外的队伍,眉头便一直没有松开过。
晋阳大长公主看着芙蕖这般,忍不住开口啐了一句:“真是皇帝不急郡主急,他当初既然在朝上这般强硬,便对今日情形早该有所预计,不过也正好可以清理清理朝廷,免得良莠不齐,跟你舅舅在世时一般,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朝堂上立。”
芙蕖听了晋阳大长公主的话,忍不住看了一眼晋阳大长公主,而坐在他们边上百无聊赖的夏越朗却是跟着说了一句:“娘亲说的没错,这去玩的人少点才好,不然像往年一般那么多人,射个兔子都怕被人抢。”
得了,感情便是她在胡思乱想了!
芙蕖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说来玩来散心,但今年芙蕖和晋阳大长公主的兴致其实都不高,毕竟围场里发生的事情不过半年,到了围场也难免触景生情。
好在春猎规矩是不住行宫,只在围场之中安营扎寨,倒勉强让芙蕖和晋阳大长公主二人心情好受了一些。
第一日,赶了行程,心情又不好,芙蕖和晋阳大长公主二人都没有出去凑热闹,只有夏越朗一人去了。夏越朗的兴致倒真是不错,玩的十分尽兴,也带回了不少的猎物,交给了御厨做成烤肉送到自家的营帐中来,芙蕖和晋阳大长公主二人都略略用了一些。
第二日一大早,夏越朗可能是昨日玩上了瘾,一大早的,又是兴致勃勃拎着自己的弓箭出去了。
芙蕖这会儿心情也慢慢转圜了过来,看着夏越朗这般好兴致,也让底下丫鬟给她换了骑装,打算出去逛一逛。毕竟来了这围场,总不能够一直呆在营帐中度完吧!
谁知道芙蕖这刚出了营帐,还未走上几步,恰好撞上了骑着马过来的赵晋延。
赵晋延的身后跟着卫麟与一群禁卫军装扮的侍从,他看到芙蕖的时候,眼睛一亮,直接翻身下马,将手中的马绳交给了卫麟便大步朝着芙蕖走来。
芙蕖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正要冲着赵晋延行礼,便被赵晋延一把伸手扶住了。
赵晋延脸上带着笑容,眼里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