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涉案性质,不能说定就定,说改就改。不过你放心,我会打招呼,绝不给
你家里打电话。」
对这么个结果,孔媛当然不放心。她放弃底线,答应任人玩弄,可还是要被
算作mài_yín,怎么能甘心?可对方压根也不打算继续跟她废话,叫人把她带走。
又过了个把小时,其他男男女女做完笔录后陆续被放走,只有孔媛被孤零零
地扣了下来。她心忧如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
她不知道瞿副所长单独和她谈话是不符合程序的,也不知道派出所其实无权
直接决定行政拘留,即便在突发情况下必须做出强制措施,规定时限内也要补办
正式手续,不是一个派出所副所长可以随意决定。但即便她知道这些「常识」也
无济于事,真正拿住了她的,是「通知家属」这一条。如果自己因mài_yín而被拘留
的事传回老家,年过半百的父母在亲友间必然颜面扫地,这让一生爱面子的老人
怎么接受?
绝不可以。
自己答应了瞿副所长用ròu_tǐ来换取他不打电话回家的承诺。可像他这种人的
承诺能信吗?
孔媛反复盘算,对这人的人品实在生不出半点信心。如果他说话不算数,拿
了好处不办事怎么办?如果他以此为要挟,没完没了地索求下去怎么办?即便自
己走了狗屎运,这种烂人也有信守承诺的时候,可自己毕竟因为mài_yín的罪名被拘
留过,留下案底怎么办?这颗隐藏的炸弹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引爆?
孔媛越想越觉得不对。
最近这段时间,孔媛一直努力控制着情绪,对所有意外和麻烦都尽可能采取
息事宁人,吃亏是福的态度,只为最大限度地避免事态扩大,顺利度过眼前的难
关。但眼前这个麻烦看上去好像也是忍一忍就能解决,但潜藏的无穷后患实在无
法想像也无法承受。她下意识地告诉自己:恐怕不能再忍耐了。
自己不能被拘留,不能有案底,也绝不能一直被这个瞿副所长要挟下去!
要想实现这几个目标,就必须找到能帮自己的人!
徐芃?他确实有点钱,也许也有点人脉,但未必能搞定派出所;周晓荣?他
和徐芃差不多,但和刘凯耀的交情要更好些,刘家公子的面子或许管用。可刘凯
耀会为自己出头吗?自己跟他几乎没有交集,只是曾经玩过一次群p而已。都是
一年前的事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记不得自己这个人了。
托周晓荣去求刘凯耀,孔媛觉得这很不靠谱。
那怎么办?还能找谁?孔媛苦笑,危急关头,自己手头也就只有这点资源。
即便是徐、周二人,她也吃不准他们是不是真会出手相助。此前自己铁了心
要辞职,多少应该得罪了他们。
再想不到其他人选了。
不对……
在内心最深处,好像还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有的!你还可以找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孔媛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一直念着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其实是
最早跳出来的,只是被她下意识地扔到一边。
因为这人和自己的来往更少,关系更疏远。刘凯耀至少还操过她一次,而这
人跟她全部的交集不过是两顿晚饭,一次交谈而已。自己对他来说其实只是个稍
微熟悉的陌生人而已,他好像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来趟这淌浑水。
但孔媛却还是在想,或许……或许……
沈惜,会来帮自己!
孔媛没把握能请来沈惜为她出头,但「给他打电话」这个念头一旦冒头,却
再也无法遏制。
终于,孔媛还是下定决心,就向沈惜求援。
但现在自己身处派出所,该怎么联系沈惜呢?电话号码倒不成问题,就算手
机不在身边,孔媛早把沈惜的号码背得滚瓜烂熟。但用脚趾想也知道,以现在自
己的处境,轻易是打不了电话的。
思虑再三,孔媛大著胆子叫住一个从门前经过的警察,求他向瞿所请示,自
己能不能给朋友打个电话。第二天要交罚款,可自己是从店里直接被带到派出所
的,身上只有不到一百元现金,银行卡也没带在身边,是不是可以让朋友过来送
钱?
对孔媛来说这只是一次尝试,是否能成功半点没有把握。没想到瞿副所长居
然答应了。或许是此前谈条件时,孔媛表现出来的识相给了他错觉,以为她不会
搞什么小动作,所以只是警告了一句:「简明扼要,少说废话!」
孔媛满怀惊喜却又心怀忐忑地拨通沈惜的电话。
「沈哥吗?我在芝塘派出所。因为……mài_yín……要罚款,还可能拘留,我现
在身上没钱……你,能不能帮帮我?」
在电话里,孔媛只能说这些。身边就坐着一个警察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她不
敢多说半个字,只能小心翼翼,字斟字酌地在措辞以及停顿和重音上下精细功夫。
她不确定沈惜是否能听懂最后这句「能不能帮帮我」的真实含义,但她只能报以
期待。
几秒钟后,沈惜肯定地回答:「我知道了。你等着,一会我就过来。」
在身边警察警惕的目光中,孔媛轻声吐出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