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影!”一个窈窕的身影忽然匆匆闯了进来。
“嗯?”秦慕影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淑阳公主刘菲雪从小受到
皇家礼仪的耳濡目染,从来不会如此惊慌,即便泰山崩于前,也难以让她动了颜
色。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长公主快步走到秦慕影的身边,
用力地拉扯着他的衣袖。
“夫人,你不是进宫陪皇上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秦慕影说。
“来不及细说了,”长公主说,“摄政王已经对父亲动手,梁王也蠢蠢欲动!”
“你看到或听到了什么?”秦慕影问。
“前日夜里,刘献夤夜入宫,索要天子的御宝,加盖了圣旨。听宫里的公公
说,都是对齐王殿下和父亲不满的辞!我方才出宫,却发现宫廷的护卫,都换成
了江湖人!”长公主说。
“这事我为何从未耳闻?”秦慕影身为圣刀卫副指挥使,乃是朝廷的耳目,
摄政王这么大的动作,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不禁汗颜。
“摄政王做事,能那么轻易就让你知道的吗?”长公主有些气恼地说。
“慕雨!”秦慕影大喊一声。
“哥,怎么了?”秦慕雨忽然现身,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笑
嘻嘻地望着她的哥哥和嫂子,显然她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吩咐下去,丢下所有细软,马上离府!”秦慕影用毛笔在信纸的角落上落
了三点,快速地将写好的信纸装进信封,用蜡封好,塞进了秦府大门后花盆的底
下。这也是他和父亲约定的传信手法。
秦慕雨呆呆地望了一眼她的嫂子,却见长公主轻轻地朝她点了一下头。
秦家一门,只是收拾了一些细软,很快就聚在府内的天井里。长公主不停地
看着天色,暗暗跺脚,似乎十分焦急。
“走!”秦慕影带着妹妹、夫人和上下老小,从大门里走了出去。
刚出府门,就见两旁巷子里忽然涌出许多圣刀卫的武士,将秦慕影一行堵在
了原地。
“大胆!”秦慕影见是圣刀卫的人,不由大怒,喝道,“你们胆敢拦我去路!”
“哈哈哈!”有人大笑着,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夏侯雄,和秦慕影一样,同是圣刀卫的副指挥使。
“秦大哥,不知你行色匆匆,是要去往哪里啊?”夏侯雄说。
“夏侯老弟,你赶紧让开!”秦慕影的手已经握在了刀把上,金刀在刀鞘里
不停嗡鸣,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脱鞘而出。
夏侯雄不由地退了一步,秦家世传破邪影刀,刀法名震天下,他不是没见过
秦家刀法的厉害,不敢掉以轻心:“秦慕影,你想干什么?难道你真的想谋反不
成?”
“谋反?”秦慕影大怒,瞪着夏侯雄说,“你休要血口喷人!”历代天子,
一般都很忌讳这个词,若是让皇帝听到了,空穴来风,势必也将引起一场不必要
的麻烦。秦家世代忠贞,可是谁能猜得透天子是怎么想的?
伴君如伴虎!
“秦大哥,这可不是我诬陷你的,”夏侯雄根本不想和秦慕影动手,马上又
换上了一张笑脸,“我有皇上的手书!此番前来,是奉旨捉拿秦家上下的!你要
是动手,这谋反的罪名便是坐实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缴械……”他顿了一顿,又
眼看着长公主说,“有公主在,想必很快你们一家就会洗清冤屈的!”
“胡说!皇上怎么可能……”秦慕影的刀嗡鸣地更加剧烈了,连刀鞘也跟着
一起振动起来,好像鞘内被关押了一头猛兽。
夏侯雄拿出一卷黄帛,突然展开,大唱一声:“秦慕影接旨!”
秦慕影只好按下了杀气,率着一家上下齐齐地跪倒:“臣秦慕影、秦慕雨、
刘菲雪恭迎圣旨!”
夏侯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齐王刘恒,不安本分,擅募兵马,
妄图神器。秦家累世功勋,坐掌圣刀卫,不思报效,助纣为虐。今已查明刘恒、
秦森罪状十余条,按本朝律,先行看押,容后审理!钦赐!”
“这……”秦慕影脸色大变,长公主也跟着花容失色。
“胡说!夏侯雄,你这个混蛋,肯定是假传圣旨!”秦慕雨忽然暴立起来,
指着夏侯雄斥骂道。
“慕雨,休得胡来!”秦慕影大喝。夏侯雄此时手持圣旨,如果秦慕雨冲犯
了夏侯雄,无异于冲犯了圣旨。
“拿下!”夏侯雄冷冷地说。
圣刀卫武士一拥而上,将秦家上下一同绑了,唯独放过了刘菲雪。
刘菲雪身为皇上的亲姐姐,血统高贵。按着华夏国的律法,罪不及皇室,而
且小皇帝和刘菲雪关系菲浅,所以暂时还没人能动得了她。
夏侯雄带走了秦家上下,又望了一眼刘菲雪,居心卜测地笑了起来……
冷无霜的银枪终于钉住了秦森的刀,好像毒蛇死死咬住了猎物的要害。
秦森的刀终于停了下来,漫天绚烂的刀光也不见了,只剩下一柄冷冰冰的刀,
没有丝毫活力。
冷无霜在轻蔑地冷笑,战胜了秦家的刀,无疑让他激动。
秦森也在笑。只要秦森在笑,说明他还没有败。可是他的刀已经被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