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对。
我在特训班的经历让我了解中统和军统的一些情况,他们都是特务组织。中
统属于国民党系统,由党部控制,军统属于军务系统。在蒋委员长的枪指挥党下,
中统的地位要高于军统,不过他们的共同点都是杀人如麻。
不过我和那些特务又是有区别的,我虽然也从这里结业。但我知道我不是一
个冷血的刽子手。而且舅舅也知道这其中的凶险,所以他安排我过来只会做一些
其他的事情。
我并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他们的特务机关。不过舅舅一
路心情很好,他开着车载我,和我聊了很多,还说要给我找个舅妈回家……我
次出社会,他交代了我许多,他现在的情况倒是少了往日的戾气和城府。
我对这个舅舅其实并不感冒,他对他的政党,对他的总裁有着某种近乎于宗
教的狂热,他将他的政事看的似乎比家庭重要,他杀人如麻,不管是共产党,还
是日本人,倒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这是秋秋和我说的,还有梅姨姥,她对这
个大外甥敬而远之。
那也许是我次见到她吧。
她上身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宽领口t恤、配上鹅黄色的开衫,外面披了一件白
色的外套,下身是红黄相间的紧身格子裤。虽然已经是晚秋,但重庆的天气格外
好,天空已经被秋风抹试的非常洁净而美丽,婉如眼前的丽人,她看起来干净朴
素,整个人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面容精致。我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
她的一头乌黑长发,从耳朵后别过披散在胸前部位,左右两边分开正好盖住
一对丰满的胸部。她面容姣好,粉黛峨眉,有一双厚厚的双眼皮,笑起来有一
个好看的酒窝。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气质,翦媚皓齿流露出的神情似大家闺秀
里的千金小姐。气质动人的知性美人,这是我对她的印象。但她眼里为何还
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这花儿一样的脸庞,仿佛有种熟悉的亲切感,我没想到这森严的谍报机构里
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林娥,林中蝶娥,我想到了飞
蛾扑火,纯真野性。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怦然心动,这是我长大以来的个为之心动的女人。
我好像还没有喜欢过某个女子,因为我的背景条件,倒是有不少女的对我有意思,
但她们的目的都很明显,不过是想趋炎附势而已,而且我也觉得她们身上似乎都
没有能够吸引我的地方。
「我叫杨——费明。」我非常不喜欢和别人说出自己的名字,拗口撇脚。这
是妈妈给我起的,想不明白,让人费解。
老董不止一次的问过妈妈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个名字。老董就是董建昌,一个
卖花布出身的旧军人,早年做过军阀,1927年时倒向广州革命政府,成为手握一
方重兵的大员。国共厮杀时,他出工不出力,对共产党有同情心,蒋介石排斥他,
他转而接近桂系,抗战爆发后再度出山。老董深谙政治之道,是个不吃亏的实
用主义者,而妈妈是个理想主义者,我实在弄不清他怎么会成为妈妈的入幕之宾。
他比妈妈大很多,妈妈和老董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不过他和姥爷却很聊得
来。彼此看的顺眼,一同喝酒,一块聊天。是呀,他们都做过旧军人,想得简单,
活得简单。
我知道老董并不是我爸爸,妈妈让我叫老董叔叔。妈妈从来不提我父亲的事
情。费思念,自难忘,这也许是妈妈把对爸爸的念想加诸于我身上了吧。
我伸手去同她握手,她只是看了我一眼表示知道了,并没有理我。那眼里是
可惜和冷淡。也许她以为我是国民党,也许他在为我这么年轻就要做这样的工作
而叹息,又或者是其他的。
侦讯处有五台大功率电报机,全是德国造,属于大战爆发前最后购买的一批。
三台负责监听,两台负责发报。林娥负责监听并主管破译,小陈是林娥的下属,
负责发报,她们是共产党。剩下的另外三台由我方负责。我并不想将之称为我方,
但我的身份使我们界线明显。
根据国共合作的规定,国府允许共产党在重庆设了代办处,而双方共同组成
侦讯机构也是合作的一部分,国民党领导,共产党产加,双方共享情报,协力合
作抗战,破译敌方电报。
这里占地并不大,大门口有戒备森严的士兵把守,往来需要通行证。往里是
曲径通幽的小道,看得出来是依山而建在半山腰上的,里屋有通信室,监听室,
保卫室,休息室,会议室……俨然是一个五脏俱全的机构。
舅舅是这里的负责人,他负责将每天的重要情报向上汇报。我不知道舅舅是
怎么做上这个位置,成为蒋委员长身边的红人的。他以前只是一个教书先生。
杨立仁是杨家长子,1900年生。下有妹妹杨立华和弟弟杨立青,诸兄妹早年
丧母,由其母胞妹,也就是他们的姨母照顾长大。他父亲杨庭鹤早年带过兵,在
立宪和共和之争中倾向共和,民国成立时,做过南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