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纤眉,敏锐的杏眼,如星辰日月,一身铠甲没有一点儿畏惧,虽说现在是个小兵,但难保将来不会成为女将军。
“今日一见,倒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徐明月欣赏的一笑。
沈彤苦笑着摇摇头,随后勉强弯了弯红唇,无奈道:“女人都希望安稳,可是那个男人不在了,就要挑起一切生活的重担。我现在才明白该是珍惜眼前人的……”
“……赐座。”徐明月轻挑眸子,摇了摇头,“珍惜眼前人。”
沈彤却眼泪汩汩流,一双杏眼满是红肿,她身子一矮跪在冰凉的地上,“虽说是民女僭越了,但是民女真的不想让夫君折在大宛,求公主开恩,帮帮夫君。”说完踉踉跄跄地朝着徐明月脚边走去。
徐明月见到她这幅模样,不由的神情有些冷漠。
沈彤跪在地上,毫不动摇:“只要您出手,一都有挽回的余地,请大长公主开恩。”沈彤下意识的觉得徐明月有尚方宝剑,说明跟皇上的关系是不错的。
徐明月冷笑,“时移世易,本宫不是当初的平原公主,本宫若是插手 ,怕是朝里那些人又要说闲话,誓要把本宫再圈禁宗人府了。”
沈彤见状,忙起身接过蓉妞手里的热茶,奉到徐明月跟前,“公主,民女做梦都是夫君再大宛受苦,民女夜夜遭受锥心之苦,彻骨之痛……”
徐明月看到她为了个男人哭的梨花带雨,便起身扶她起来,“你夫君百律投降大宛尚可宽容,可是身为东魏将军,食东魏之禄,却投降并不顾三万将士的性命,去做大宛的金刀驸马,这般不忠不义,天地神祗不容。”说完,将一封密信扔在沈彤的跟前,“这是探子发来的密信,你的夫君的的确确娶了大宛公主。”
沈彤颤抖着捏着那封信,开了口,“他是冤枉的,当年他那般落在泥里,都愿与妾同甘共苦,如今怎会为了旁的女人,让妾遭罪?”沈彤错愕的呆住,“不见他的休书,妾不信,定是朝廷里有奸臣使绊————子。”
“感情永远比不上权势。”徐明月叹气,言语里已经有些妥协,见到这般坚韧钟情的女人,她是终究无法坐壁上观的。
沈彤双目茫然无神,一声不吭地垂着头,像是失了魂的羔羊。
“缘分来去自有定数,到了头就该放手的。”徐明月淡淡说了句起身要走。
沈彤神思恍惚的望着徐明月的背影,着急又有些笃定道:“大长公主可愿与民女做场交易?”
徐明月脚步微顿,转身细细打量着沈彤,只见她红肿的眉眼里没有一丝怯意,甚至脸上还挂着亮闪闪的精光。
“民办去宴城投军,遇见了浮图城的商贾,他们说宣王徐璞看上了雍王的一房妾室,雍王用一房小妾收服了宣王,现在宣王对小妾的兴趣明显超过了对争夺皇位的兴趣。”沈彤抬眼看了徐明月一眼,继续道:“现在宣王的兵马和铁矿都悄悄运到了雍王的属地,下一步就是造反……”
徐明月皱眉,“宣王重视他那点破铁矿跟重视命根子似的,怎么会?”
沈彤听后,从袖中掏出一个褶皱的羊皮纸,上面的黑色线条顺着韶州一直到巴郡来回穿梭了一圈儿,看上去不太起眼,但是细细的看就会发现这张地图是张精妙的行军打仗图。
而图上最后的位置便是长安,唯一的目的就是争夺皇位,雍王沈蛟居心叵测,野心勃勃素来有夺位的念头,这次得了铁矿,又拿捏住没脑子的宣王,这次怕是要来真的……
“你,你如何得到这行军图……”徐明月看向沈彤带着红痕的脖颈,压低声音道,“本宫想信你,但是狡诈的人太多……”
沈彤下意识的捂住脖间的红痕,朝徐明月磕头,“公主曾说权衡利弊,民女还是选择赌一把,哪怕用着残躯得到这行军图……在未见到百律之前,民女不会屈服。”
徐明月皱眉,“做事滴水不漏不够,本宫用人用忠。“
沈彤捂红痕的手哆哆嗦嗦滑下,梨花带雨的下跪,“公主开恩,民女愿为公主肝脑涂地……”
“即使如此 ,本宫尽力而为。”徐明月抬眼瞟了沈彤一眼,随即转身扶起了下跪的沈彤,“今后就不必多礼。”
她与沈彤是一丘之貉,不过一个勇敢太重感情,一个温柔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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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春给徐明月把脉之后,正写着方子,听到徐明月说要返回长安,不由的震惊顿住了笔,大片黑墨浸染在了宣纸上。
徐明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