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痛炸裂,妻子也不再哭泣,一切都变得漠然。
过了不知多久,我望向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她,刚要开口,却只听得她先发
制人地问道:「还打算离婚吗?」
我摇摇头,「以后你的事情,我管不了这么多,你和老王,你们想什么时候
见面,只要爸同意,我都不管。」
毫无疑问,这就是一场闹剧,我们的婚姻若要维持,平等是必不可少的,只
允许我在国外过着酒池肉林的日子,是不可能不让欣欣在国内自由自在的,有时
候确实也是荒谬,只要实际上行驶着丈夫责任的父亲默许,她和什么样的男人在
哪里fēng_liú,都是我这个只有名义上存在的丈夫根本无力顾及的。
这是一次荒唐的抓奸,一切过后,我才醒悟过来,如果我还想要继续这段婚
姻,就要把一切都视若无睹,要不就干脆连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的不要当了。
「你去哪儿?」
看到我准备出门,杨欣欣远远地问我。
「出去散散心。」
「晚上回家吗?爸知道你回来,会高兴的。」
她开始整理衣衫。
「应该会吧。」
我点点头,却没想好真的回家怎么面对父亲。
算了,既然是父亲的选择,那我就应该尊重。
「时间不早了,你要是回去,我就和爸说了,他要去买菜了。」
「你让我想想,待会儿我会和你发微信的。」
「别太晚了。」
她的声音显得温柔而动听,「你也可以尝尝我的手艺,在国外这么久,应该
会喜欢家乡菜的。」
「你手艺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可棒了,爸和老王都教我不少。」
「嗯,那我会回去的,可能晚点到,行李就放这儿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突然发现,其实只要对妻子的男女关系不管不顾,现在的
家庭显然是幸福的。
天色已晚,我在冬天的北京四处游荡,一旦想开了,胸中就不会有任何郁闷
的成分了,只要回去见了父亲,这次也就算没白回北京,一个星期后回智利的机
票早就订好了,只要过完这个年,一切又都重回正轨,我将回到美洲大陆继续和
达尼埃拉过着同居生活,妻子杨欣欣也将继续在父亲和老王这两个老男人之间左
右逢源。
至于我和她名存实亡的异地婚姻也将继续维持下去,我们之间还有爱吗,我
觉得可能已经没有丝毫了。
我拿起手机,给她发了微信:今天我就不回家了,睡在五环这里,要倒时差。
明天晚上我再回家吃饭,让爸少做几个菜,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也
别和爸说,我难得回来一家人过个团圆年,过完年我再回南美,日子还是照旧过。
对了,老王这边你带我打声招呼,今天别把他吓到了,我觉得他也不是个坏
人,你和爸还有他三个人处理好关系就没事,找个机会一起玩都行,别太疯了。
我豁出去了。
随后我又给远在哈瓦那的达尼埃拉用西班牙语发了消息,内容是我对她的思
念和眷恋,还有对她父亲病情的嘘寒问暖,虽然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得到她的
回信了,此时的我顿悟了,我爱她,爱着这个可能有时说话不靠谱的拉丁美女,
一旦这种无法抑制的情感涌上大脑皮层,一切都无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