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线的身材,几乎是半数中学男生的梦中情人。对我来说,玉嬿就是从小到大身
边就一直存在的人,安静、乖巧、认真念书,比起喜欢打电玩、看武侠的我
,玉嬿从中学之后就一直活在所谓资优生的人生框架裡。
当我们可能渐渐交集越来越少,终将迈向平行线时,突然间命运降临在玉嬿
身上-很遗憾的,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命运,从中学一年级就开始拼命念书,就
是为了能挤上志愿的女子高中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考试天失常,她
落榜了,而且是以非常糟糕的分数,进了第五志愿-也就是我念的那间,算是中
间偏前面一点的,不上不下的男女合校。因为学校通学路程遥远,我们又恢复到
了当年一起上下学的日子,每天搭单趟四十分钟的车通勤,大多数时候都疲倦得
在车上靠在彼此身上打瞌睡。由于她放学后得继续为了升学拼命补习,我则因为
会留在学校的体育馆练习羽毛球,所以在她补习时间快到的时候,我就会徒步穿
过学校跟补习班林立的那个区域之间,走十五分钟的路程会越过有许多颜色诡异
的特种行业的街区,穿着制服的高中生经过实在太招摇,所以我都会多花几分钟
绕路,然后跟已经在补习班大楼底下等我的玉嬿一起再搭车回家。几乎所有的同
学,包含玉嬿在补习班认识的那些好学生,都以为我是她的男朋友;玉嬿从来不
曾多说什么,因为我也早已习惯她静静得不爱多说话的相处方式,就这样莫名其
妙地当了她三年名义上的男友,虽然那时我唯一的兴趣是打羽毛球。
上大学的时候,这次玉嬿苦读到变成大近视眼的努力总算是有了回报,她考
上了志愿的会计学系,而我则是考上志愿的电机工程学系-不过,是私
立大学的志愿。在考试结果放榜之后,玉嬿问我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她学校那
边找房子-是的,因为她父母认为住在宿舍容易被带坏,不能专心读书,所以每
个月可以说花费巨资,让她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有门禁管理的高级大楼裡的套
房,但她的条件是要住上四年的房子,她希望能自己选择,在我看来,乖巧的玉
嬿其实是在做一场无声的抗争,而她选择了我当作她的盟友,在玉嬿的父母的眼
裡我也是乖巧,特别是笨拙憨厚的孩子(从小没做什么坏事,成绩又不怎么好,
就会得到这样的评价喔!),她们看有我陪伴,就放心地给了我俩旅费去了。玉
嬿走出家门时脸上挂着少有的,那种得意的笑容,就连如愿考上想念的大学时都
没有过的笑容,这就是玉嬿与人最针锋相对的情况:若是有人打压她的意志
,她会想办法让自己可以在背后嘲笑那人有多么迂。
只是我没想到她的抗争不是那个笑容,那只是个开始。她老早准备好了相关
资料,一到暑假过后就要入学的地方,就熟门熟路地拿出租屋处的资讯,看了房
子、跟看起来就整天无所事事的中年包租公签约,签完约时才早上十一点!她偷
到了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完全自由地使用,玉嬿便问我,要不要去v
,这玩意儿已经几乎绝迹了,讲白了就是可以唱唱卡拉ok看过时电影的小包厢
,而真正的目的,就是穷而且不方便出入宾馆的学生们幽会的所在。
「我从女中的朋友那边听来的,听说很刺激。」玉嬿非常节省字句地向我描
述,我知道她所谓的刺激,是指可以做出忤逆父母的事情有多么刺激的意思。
「妳想去也是可以啦,我也知道v,只是感觉有点髒髒的,好像有点危险
,我不知道耶,妳想去就陪妳去吧,反正下午也没有要干嘛,我也不想回家。」
两个穿着土裡土气的乖学生,就这样肩併着肩走进了v,晚娘脸的服务
生一句多馀的话都没有说,比起紧张兮兮的我,玉嬿的表情十分自在,简直像是
到这样不正当的场所,她才能呼吸到自由的新鲜空气那样地愉悦?
一进包厢后,玉嬿抢了点歌的遥控器后就晾着还被裡面的烟焦油臭燻得喘不过
气的我,快速地切换着萤幕上的歌单,点了几首歌。「你先唱。」丢下这句话,
她就进了洗手间,奇怪的是她点的歌我确实会唱,我就尴尬地一边唱,一边拿出
刚刚在楼下便利商店买的冷饮跟零食。在有着诡异的黏稠臭味的狭小包厢裡,头
上的小灯光线昏暗到只能靠电视机萤幕的亮度勉强看见零食在那。
玉嬿回来的时候,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我说的不是以前那样的我旁边,并不
是像坐车时,睡着时虽然会靠在我肩上,但那距离其实是相当安全的;她是名符
其实地贴紧着我坐,我还不明白为什么的时候,她抓着我的右手,放在她的大腿
上,我像是被她冰凉的大腿肌肤那滑顺的触感给电到一样整隻手弹了起来,差点
打到她的脸。玉嬿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勾着我的手臂,我仔细看着,才发
现她摘掉了金边的老气眼镜,穿着一件细肩带的小可爱,以及短到不可思议的迷
你裙。她带着这套衣服在背包裡吗?为什么?我还来不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