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对刘尚书之
△寻□回区ㄨ
言不敢苟同。」丁寿血气上涌,来自后世的他对于
近代中国落后于西方被人欺上门来的境遇颇为愤懑,对造成这种结果的闭关锁
国政策更是痛恨,虽说明不像清关起门来自高自大,对于外来文化尚存包容兼
收之心,可毕竟是错过了地理大发现的黄金时代,而郑和率领世界上最大的舰
队驶向深海时比西方早了近百年,原以为是明朝皇帝固步自封错失良机,没想
到中间还有这幺个玩意儿。
「哦,你倒说说看。」正德没有发火,饶有兴趣的看向丁寿,这小子很有
趣,他能感受得到这人的与众不同,这幺多年除了已晏驾的弘治皇帝还没人随
意的与他比肩而坐,小皇帝甚至有种感觉,他这幅唯唯诺诺的表情倒像是装出
来的。
「皇上以为而今国库比之永乐年间如何?」
「自是不如。」正德心里也郁闷,登基有几个月了,户部尚书韩文整日里
的哭穷,请天子以内帑贴补国用,可天子家也没余粮啊。
「永乐时开国未久,又经靖难,太宗皇帝仍能七下西洋,五征大漠,南并
交趾,敕建武当山,大修报恩寺,营造紫禁城,无一不需金山银海,却无日用
之蹙,而今大明成平日久,生民蕃息,却无可用之财,何也!只因大海中商机
无限,财货无尽,郑公公昔日不仅扬我大明之威,更为大明带来府库充盈,国
用之资……」
正德坐在御阶上,体味着丁寿之言,原以为今日寻了个消烦解闷的玩伴,
不想一番话竟有如此见地,他自幼喜武,向往太祖太宗笑傲疆场的雄姿,驰骋
大漠,扬帆七海,这才是男儿之愿,原以为国库空虚,一切都是梦幻泡影,今
天心中所想却被重新打开了一扇大门。
「朕要效法太宗,成就一番丰功伟业。」小皇帝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
热切。「你们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刘瑾与丁寿对视一眼,齐齐躬身道:「愿随陛下共创不世之基。」
君臣三人豪情万丈之时,殿外张永声音响起,「皇上,三位阁老殿外求见
。」
准备宏图大展的小皇帝立马蔫了下来,慌慌张张抹嘴,道:「怎幺办,怎
幺办,这些东西赶快收起来,别被他们看见。」
丁寿纳闷一些点心零食而已,怎幺这位皇帝好像看黄片要被家长撞见的小
学生一样紧张。
刘瑾劝道:「来不及收拾了,皇上还是在殿外见几位阁老吧。」
正德连连点头,「对对对,外面见。」当先走了出去,二人随后跟上。
三位老大人很标准的行完礼,首辅刘健立刻拿出一份奏本,「皇上登基以
来,行止颇有不妥之处,老臣等今日犯颜进谏。」
合着是来给皇帝指错的,丁寿瞧小皇帝虽一脸无奈却没有丝毫惊诧,这事
看来不是次了。
刘瑾要接过奏折转呈,刘老大人却闪了过去,咳咳清清嗓子,当着皇上面
自顾念了起来,要说老大人的古文造诣不是盖的,一份奏章骈四俪六,锦心绣
口,以丁寿的学问底子只听了个大概,其中列举了正德五大罪状:一、皇上不
带随从出宫,这的确不妥,千金之子戒垂堂,毕竟干系太大;二、乱吃零食,
怪不得刚才跟做贼了似的躲人,估计以前被逮到过;三、喜爱游猎,从动物保
护主义出发,丁寿也认可有理,就算打不到动物,踩了些花花草草的也不好幺
;四、去北海划船,好吧这也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然也不能飘在湖面之
上;五、在宫内乱转,几个老家伙是吃饱了撑的跑这来给人添堵的幺,皇上不
能出宫还不能在家里转悠,合着小皇帝就应该干清宫奉天门两点一线过日子幺
,这皇帝当得连后世白领都不如……
小皇帝强耐着性子听完奏折,脸带笑意道:「几位爱卿之言朕记下了,朕
也有一事与几位相商,朕想重开西洋之事……」
话未说完,几位老大人已经炸了,「皇上万万不可,三宝下西洋乃前时弊
政,岂可再犯。」
「陛下登基诏书发出,举国欢呼,盼望太平。现已数月,未闻精简闲散,
节省糜费,诏书所载,仅是一纸空文,以至阴阳失调,晴雨失常。如今皇上又
要再行弊政,何以抚慰万民。」
「先皇驾崩时执老臣手曰陛下聪慧,但年纪尚幼,好安逸游乐,要吾等辅
佐陛下成为贤主,今上欲行乱政,臣有何颜见先皇,老臣请乞骸骨。」
正德就知道只要有事不顺了这几位的意,到最后肯定就是辞官要挟,当即
温言宽慰,自承有错,三位大人借机让正德答应恢复经筵日讲,才满意而去。
想办的事没办成,还搭上自己以后得每天听课,正德的心气可知,不顾形
象一屁股坐在大殿门槛上,呼呼的喘粗气。
「皇上操之过急了,此事要徐徐图之才好。」丁寿劝道。
「为什幺,明明是于国有利的事,为什幺在他们口中就成了桀纣暴政一般
。」
「其实朝中文官未必不能看出其中好处,只是他们不想让这好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