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这样……我不能……」。
当袁据的手已经攀上颜菸的衣领,准备和面前的温香软玉零距离接触时,浑
浑噩噩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连串如晴天霹雳的声音,提醒着自己不能做这种事,
自己不是这种人,自己不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可面前几乎接近半裸的少女
胴体,却如同火光对于飞蛾,让他的心里又生出一种想要就此占有她的冲动……。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袁据在煎熬中忽然想起一件事,当即压制住冲动将还剩下一点点酒的酒罐放
到几步外的人工河里,舀出半罐河水后,又在草地上拔起几株不起眼的绿色植物,
放在掌心,将真气集中起来,很快手掌中就生出一团蓬勃跳动的碧色火焰,很快
将那植物悉数焚为灰烬。
袁据将植物的灰烬全部放入罐子里,摇晃了几下子后就端着罐子来到颜菸身
前,将其中已经变成灰色的水全都泼到她的身上,不多时,颜菸就睡眼惺忪的醒
转过来,而袁据这才把酒罐随手丢在一边,揉着刚才运用真火的手心,疲惫的跪
倒在地上。
「你下跪做什么啊?难道是想向我求爱?诶,我的衣服怎么都湿透了……看
样子你还没有醉啊,你的酒量跟谁学的……刚才我好像晕了,你有没有对我做坏
……」。
「我要走了」。
「去哪里啊……」。
「南方的一个小镇子,告诉你也没用,你快走吧,我现在随时可能会做出让
你深恶痛绝的事……」。
「喂,你打哑迷啊?我问你你就说嘛……」。
没等她说完,双眼已经布满青色丝状物的袁据就突然从地上暴起冲至颜菸身
前,双手牢牢地按住她的双肩,嘴巴吻上了她那湿漉漉的嘴唇。
「难道这就是他说要对我做的事……」。
颜菸心想,觉得这种事也没什么嘛……不过这好像是自己的第一次,那就算
是很重要的事吧,不过自己真的会因此恨他?两个人的拥吻就这样静止着,也许
只是过去了弹指,在两个人的感觉里却又像是过去了沧海桑田……「再见……」。
袁据终于放开了自己的表姐,说了一句老生常谈的话,便头也不回的向山坡
下飞奔而去。
而颜菸却怔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她应该怎么办?好像应该装作被侵犯的样
子狠狠地一巴掌拍死他吧?不过……她现在觉得提醒他一件事或者更加重要……。
「啊……」。
远处传来的惨呼让她知道已经晚了,她本来想提醒他那个方向有一个不知道
是哪个死鬼挖的深坑……许久之后,附近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估计袁据已经爬出
深坑走远了吧,毕竟他的武功,看上去和她好像是旗鼓相当呢……只是他居然会
不幸中招,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脑子有点不清楚了?「看样子那个偷窥者不是他,
应该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吧……」。
颜菸摇摇头想要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的清除,然后披着被打湿的长发朝着与
袁据相反的方向走去,头发上的红色饰物因为受潮变得松动,随着她的行走一枚
枚的掉落在已经带着枯黄色的草地上……「菸儿,你身上怎么这么浓的酒味啊…
…」。
「喝了点酒而已,哥……我没事的」。
「我们回去吧,父亲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距离皇宫已经有一里的街道上,一辆装饰平常的马车慢慢的向前行驶,里面
是颜菸的母亲和嫂子,马车后面是骑着马的颜以安和颜鸿基,父子二人虽然感觉
颜菸有点奇怪,但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询问……况且她也不是那种有事闷在心
里的人,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好的……前方有一片巨大如广场的树荫,那是
全城最高的火云椴树投下的阴影,这株已有上万年高龄的庞然大物高度超过一百
丈,一些树干上甚至容得下一栋小屋。
袁据此刻慵懒的坐在一根树干上,透过树冠层的间隙注视着行来的颜菸,现
在的她又换上了初遇时的那套便装,随马步晃动的大腿上,隐约可见一段未被长
袜包裹的白皙肌肤。
他的手上持着一把刻刀,加工着另一只手上的一段无竹节的银竹,那竹子长
一尺一寸,粗有一指,是袁据经过御竹苑时顺手折取的,看袁捭那小子对笛子很
感兴趣,就为他手工做一个好了……毕竟银竹是一种很稀有的制笛材料。
「奇怪……」。
颜菸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看着自己,在马上举目四顾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什么奇怪?」。
颜以安听见了妹妹的低声自语,策马上前关心的问。
「没什么……」。
颜菸心不在焉的说,没想到哥哥的耳朵越来越好使了。
当颜菸的身影向越来越远,直到快消失在视野中时,袁据手中的竹笛已经打
好了几个孔,他将这初具雏形的笛子贴近唇边,一曲悲戚的【不归】流淌而出,
转瞬之间便蔓延到附近的城市上空……颜菸只是回头看了看声音传出的树顶,却
并没有发现隐匿其中的那个人,这时那乐音却又害羞般的消失了,不过有人在吹
曲子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