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家的与李荣家的答应了,当即带了丫头们下去,把府里一应忌讳之物皆撤了。
厨房的几个婆子也得了吩咐,一应饮食更加谨慎小心。
陈珩心中激动,实在坐不住,一会子命人把帐子给换了,又把房里的金玉古董彩瓷等都撤了,一会又问紫菀还难不难受,想吃什么东西等等,一会又命人去取大红尺头给紫菀身边服侍的丫头婆子们裁衣,又每人赏了一对荷包,倒比丫头嬷嬷们还忙些。
紫菀看他上蹿下跳,没一刻消停,心中好笑不已,只是知道他此时心中激动,也不阻止,只抿嘴微笑不语。
陈珩素来稳重,淡菊等人何曾见过他这般模样,一时都有些适应不来。
陈珩忙碌了一通,忽想起一事来,叫了淡菊绣竹等人过来,沉声道:“你们奶奶有喜了,须得小心些,从此你们都不可擦脂抹粉,一应穿戴也要避讳些,那些香袋香包金玉首饰什么的也不许再戴了。”
淡菊几人素来对紫菀忠心耿耿,此次紫菀怀孕她们心中也极为欢喜,闻言自无异议,只是见陈珩这般草木皆兵的模样有些好笑,只不敢说什么,都满口应是。
紫菀正看着他抿嘴微笑,闻言不禁哭笑不得,摇头笑道:“这也太小心了些,脂粉倒罢了,哪里就连首饰也不能戴了?这如何见人?”
陈珩道:“方才我已经问了刘大夫了,这胭脂水粉和金玉彩瓷等皆应避讳,况这几个月你都没好生歇息过,先是赶路,后面又是同各家应酬交际,只怕劳累着了,自然该小心些为上。”
淡菊绿云等人也忙笑道:“奶奶别担心,我们横竖也不出门,倒不必怎么打扮,戴不戴首饰也无甚干系,还是奶奶您的身子要紧。”
紫菀闻言便不再言语,由着她们去了。
一时府里的下人们得了消息,都忙到上房来磕头道喜,陈珩心中喜悦,当即传了话下去,每人多发三个月月钱。众人闻言欢喜不已,暗自期盼紫菀早日生子,届时赏赐只会更丰厚。
紫菀莞尔一笑,忽想起什么,忙对李荣家的并淡菊等人吩咐道:“如今才一个多月,未免有些轻,等过了三个月再放消息出去罢,这会子别出去乱说。”
坐胎满三月方可告知外人,这是老规矩,众人自然清楚,都齐声答应了。
陈珩道:“方才忙了一通,倒把另一件事给忘了,我一会子打发人回京送信,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还有岳父和林家义父义母那边,也得送个信去。”
紫菀忙道:“且等一等,我这两日正在打发人预备年下的节礼呢,约莫后日就可齐备了,到时收拾好了一顺送去。”
陈珩闻言自无异议。
淡菊等人收拾妥当,便带了众人下去了,让他们夫妻俩好说说体己话,一时房内便只剩他们二人。
陈珩此时方有一种真实感,并不是做梦,紧紧握着紫菀的手,看着紫菀的肚子,敬畏道:“方才听到这喜讯,我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敢相信这里就有了咱们的骨血。”
紫菀微笑着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腹部,轻笑道:“不是做梦,小家伙已经在这里了。”
陈珩轻颤着双手,犹豫了许久,才极慢极慢地抚上了紫菀的小腹,半晌方轻声道:“日后要辛苦你了。”
紫菀摇头道:“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珍宝,怎么会辛苦。”她虽两世为人,却是第一次当母亲,心中也是激荡不已,久久不能平静。
夫妻俩靠着肩说了好些,紫菀忽笑道:“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陈珩温柔的抚了抚紫菀的小腹,柔声道:“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咱们的骨血,是咱们的心肝宝贝。若是男孩儿,等他长大了,我便带他去骑马射箭,把一身武艺都教给他,教导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若是女娃娃,一定是像你这般冰雪聪明,我更会把她捧在手心,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让她无忧无虑长大。”
紫菀闻言,脑中也不由自主的幻想起孩子的模样来,想到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个小娃娃奶声奶气地叫自己妈妈,心中顿时又软又甜,犹如喝了蜜一般。
此后的日子,阖府中上到陈珩,下至丫头婆子们,皆将紫菀看的跟瓷娃娃似的,就差捧在手心里了,万事不敢劳累她,管家之事也交给了管家并淡菊等人料理,只有大事才来请紫菀示下,偶有人下帖子过来,陈珩也都帮紫菀推了,只叫她在家安心静养。
外头众人不知紫菀有喜,陈珩这一番动作下来,众人心内不免嘀咕了一番,都暗自猜测发生了何事。
直到紫菀满了三个月,坐稳了胎,方放了消息出去,一时众人皆惊,忙上门道贺,陈珩却怕紫菀劳累了,都是自己料理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陈夫人收到了陈珩打发人送来的信,心中又惊又喜,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信,才相信自己不是做梦,顿时眉开眼笑。
正值陈玥也在,笑道:“等二哥二嫂回来,就要有几个小侄子小侄女喊我姑姑了!”
陈夫人闻言更是心花怒放,点头笑道:“我就说珩儿媳妇是个有福的,你瞧瞧,才不过半年就有了喜讯。”
当即吩咐下去,阖府每人加三个月月钱,一时阖府皆喜气盈腮,满面欢喜。
陈夫人忙带了丫头婆子翻箱倒柜,把自己梯己中的好些精致花样的绫罗绸缎,头面首饰等都翻了出来,又开了官中的库房,寻了许多补品药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