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建议,王延兴欣然接受道:“嗯!某这安排人去做吧……”
与此同时,在龙寿村,也迎来了一位许久不见的客人:徐货郎。
徐货郎每隔一两个月,就会牵着一、两匹驮马,驼着货郎担来一趟龙寿村:龙寿村离最近的集市,也就是小溪场有七八十里远,除了杜家去卖茶叶的时候,会领着庄客跑一趟之外,平素谁会去那里?可是,谁没有个什么时候,就要买个绣花针之类的小事?这时,这徐货郎便成了村子里的救星。
只是,这次不知为何,这徐货郎却是有两三个月没见了。村里的人见他来了,远远地就将寨门打开了,迎他进村。村口正在嬉闹的小厮见状,也是高喊着货郎来了,回屋招呼自家长辈。
徐货郎笑着跟看守寨门的庄客打了个招呼,然后,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己经常摆摊的土坡出,将货物从驮马上卸下来,一一排开。因为早就有小孩进去报信的原因,货郎鼓才拨弄了不多几下,就有人拿着山货过来了。
山里的交易有个特点,有钱的时候,按钱论价,没钱,也行,只要说得拢,以物易物也是可以的。许多山民便拿了平素猎来的猎物剥下的毛皮,或者采来的草药,来换自己所需的日用品。
大家都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熟络得很,各取所需,交易进行得很顺利,不多时,聚拢的人渐渐散去,不时还有一两个人在货郎摊前翻看,可没有看到自己中意的东西,不多会也慢慢散去……
徐货郎没有理会散去的人群,视线有意无意地在村寨中扫过,脸上露着玩味的笑容。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子,一如既往的,龙寿村的村民,总是那么地不缺钱花。虽然没有仔细清点,小赚一笔肯定是不成问题。只是,这点小钱,却还没看着徐货郎的眼中,他来这里,自然是有更大的买卖……
正在这是,忽然一声热情的招呼从寨门外传来:“徐郎君!”闻声看去,正是这村寨中为首的杜家的二儿子,杜子腾抱拳走来,一边走来,一边大声嚷嚷着说道,“郎君为何许久不来!上次说一月之后前来弊寨,却是来晚了!”
徐货郎连忙抱拳作揖道:“杜郎有礼!徐某有愧啊!外面官兵以防贼为名,检查过往客商,某怕他们强抢掠夺,一时不敢往这边来啊!”
“哦!征讨铜锣寨的事吧!此事不假!不过徐郎勿忧,山下官兵只为防范铜锣寨,检查客商,也只查粮、盐两样不许进山,其余货物都不打紧!”杜子腾连忙解释道,然后,又紧张地问道,“前次托付徐郎之事,可为某办妥?”
“杜郎所托之事,徐某岂敢忘?徐某虽然一介货郎,却不敢误了杜郎君的大事!”说着,他从托马上压着的一个包裹中翻出一个长条的布包裹来。
见状,杜子腾脸上的喜色更重了:“哈!还是徐郎君有手段,某去小溪场不知多少次了,去那铁做也跑了多次,却总是买不到啊!”
杜子腾接过包裹,小心地打开包裹,里面一把横刀正正地躺在里面!
“哈!”杜子腾心中一喜,一把将刀从鞘中拔出,用手托住刀尖,刀身入手一阵寒凉,是把好刀!再细细地看着泛着白光的刀面上一层层的纹路,怎么看怎么喜欢啊!好刀!
真心的好刀!杜子腾在心里又赞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挽了个刀花,锋利的刃口在空中划过,画出一条舒心的曲线,力道再传递回手上,觉着手感也是上佳。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些不舍地还刀入鞘,递回给徐货郎,兴奋地说道:“多谢徐郎了,请稍等片刻,某这就取钱去!”
徐货郎接过刀,却叫住杜子腾:“杜郎请慢!有一事,徐某却是不知该如何与杜郎说……”
“何事?”杜子腾一愣,“难道是这刀又不卖与某?”
“这倒不是,此刀正是为杜郎准备,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前与杜郎说的价钱,乃是一般横刀的价钱,这把刀的价钱,却要高得多啊……”徐货郎犹豫了片刻之后才说道。
“哦,那此刀作价几何?”杜子腾一听,脸色马上的喜色顿时就消了一大半。
“八贯!”徐货郎见杜子腾脸色不虞,连忙又解释道,“杜郎是识刀、爱刀之人,自然知道此刀并非平常的横刀,而是一柄宝刀啊!其价值却是要高一些,可真心是值这个价的!”
听到那个价钱,杜子腾脸色便彻底阴了下来,只是,徐货郎说得也对,这把刀比起以前见过的横刀,却是要不少。可……八贯……也太多了些……普通的横刀,不过两三贯,稍好些的,有得四贯也是贵的了,可这刀却竟然又番了个倍,居然价值八贯!
一般做货郎的,察言观色的本身总是不低,他见杜子腾没有当场摔脸子,就知道有戏,他连忙讨好地说道:“此刀确实是贵了些,要不,下次某再去寻一把?毕竟这宝刀本也就是稀罕物,下次的想再寻,也寻不了这么好的了,下次某再来贵村,定当再带一把四贯一下的横刀……”
不这么说还好,杜子腾一听,脸上一红,当即一咬牙:“此刀某要了!某这就去取钱来!”说罢,就往庄里跑去,跑了几步,还回头道,“某片刻就回!”
看着杜子腾远去的背影,徐货郎脸上的笑容分明又浓了几分。他自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货郎,在这乱世之中,山民皆高筑寨墙以自保,外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