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处在最激动跟疯狂的时刻,硬生生到手的东西被人夺走。这口被人踩在头上大小便的恶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更何况
陆芷凝心虚,没敢再想下去,怒气却膨胀。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手指微微颤抖指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脸上越发明显的五指印,怒声道。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没有!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挖空脑筋。你以为我为了谁,如今你倒是帮这样一个外人来指责我,你让我情何以堪!”她用力踢开满地的碎渣,红了眼,却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愤怒。
“行行!你不去找,我去找他。我去找赫连淳,我跟他谈!”
她再度踢开那些碎渣,挺直了腰身,拉开门,高跟鞋在地上踩得格外用力。
“妈”莫苍云颓然地坐进座椅里,敛下眉眼。
母亲她,真是走火入魔了。
莫苍云忽然想起苏伶歌那一张美好的乍现的脸,心里熟悉的疼痛,再度蔓延上来。
若是母亲没有了退路,他恐怖也没有路可以了。
单是苏伶歌的债,他们就还不起。未来,他们要如何还?
走廊尽头的大门被猛的推开,苏伶歌一路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她就急急忙忙地赶来。时隔没多久,姐姐原本控制的好好的病,再度复发了。
人到了门口的时候,房间里那种熟悉的东西碎裂的声音也也跟着停下来。
苏伶歌想要进去看看,尾随而来的赫连淳却一把拉住了她。
“等等!”
病房的大门,在赫连淳说话的当口打开。上官明清的神情有些疲惫,却是松了一口气。
苏伶歌的心,随着上官明清的这一声叹息,顿时揪在了一起,连声音都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她抓住上官明清的力道很大,男人惊觉到她力道的同时,微微皱了皱眉头。
“上官医生,我姐姐她究竟怎样了。前几天明明还好好的”
上官明清摘下口罩,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苏伶歌身边的赫连淳。那一眼,却没有逃过苏伶歌的眼睛。
“我不确定。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越来越危险。”回头看了一眼病房,上官压低声音,“她没有太多的精力可以如此折腾了。”
苏伶歌拉住上官明清的手颓然松开,整个人都像是浸透在了冰凉的湖水里。
她总觉得觉得自己冷,好冷。
身体丧失力气的瞬间,身后的男人靠上来,将他微微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苏伶歌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赫连淳觉得那一眼怪异无比,眉头紧皱,却仍是抬头面向身边的人,“既然她已经没事了,今晚你们就轮流守着。”视线落在苏伶歌苍白的脸上,低声道,“她的身体,不适合呆在这里!”
这样的话,本就过头。再多说,怕是会郁闷死自己。
身边的人急忙答应着,赫连淳拥着苏伶歌,很是惊异今晚的苏伶歌没有反对他的决定。
一路上,两个人沉默无言。
进了别墅,上了楼梯,在赫连淳关门转身的那一刻,苏伶歌直接扑了过来。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带了明显的焦躁跟心急。
如果换做平常,赫连淳定然喜欢她的投怀送抱。而现在,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赫连淳不会失了理智。
急急地,苏伶歌双手攀着赫连淳的脖颈。整个人几乎都挂在赫连淳的身上,她的动作有些笨拙,有些僵硬,唇却是试探着,义无反顾地贴了上来。
那样青涩的动作,却丝丝透着诱惑。
赫连淳的眸色一暗,伸手按住苏伶歌的头,吻狠狠地俯冲了下来。
“唔赫”
在即将沉沦的前一刻,苏伶歌终于阻止了情势的发展,微微挣扎着离开男人的唇,缠在赫连淳脖子上的手却没有放下来。她的身体,一反常态地窝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眼中泛着水光,却带着赫连淳从没见过的祈求。
对,是祈求。
“赫连淳,你放过她吧”
一句话,苏伶歌服了软,却让男人黑了眼。
赫连淳也不说话,瞪着苏伶歌将意图一口气说出来。
“我不会再抗拒你,我会做个合格的情人。我不会再惹你生气,我会认真地取悦你。只要你放过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嗯!”
话未说完,赫连淳却一把捏起苏伶歌的下巴,微微眯眼,势必要弄个明白。
“苏伶歌,说清楚!”
苏伶歌被迫抬起头,却望进了一双隐含薄怒的眼。
“不是吗?不是你给她下了药,她才会这样的吗?不然的话,我怎么会死心塌地待在你身边,又怎么会”
下巴上的疼痛不容忽视,苏伶歌因为疼痛,甚至都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了。
这一瞬间,赫连淳终于明白。
那一晚,在医院的走廊上。这个眼睛里时常藏着倔强的女人,却隐含着平静。
她跟他说:“赫连淳,如果她出事。哪怕我的力量薄弱渺小,我都不会放过你!”
如今,他终于懂了。
“所以,你一直觉得是我?”男人放开她,想要推开她。苏伶歌的双手,却死死地缠住她。得不到答案,怎么都不愿意放手。
“赫连淳,不要这样了好不好?”苏伶歌说到最后,情绪近乎崩溃,“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放过她啊!”
男人硬生生将她从身体上掰了下来,苏伶歌在猝不及防间摔在地上,整个身体都疼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