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翻出舒适衣衫:“换衣服。”
我问:“干嘛?”
他说:“我带你出去吃饭。”
我抱头:“我要画图,明天老板要了。”
他说:“先吃饭,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大不了晚上回来熬夜做。”
我的确是饿了,顺从地换上衣服。
司机自机场接他回家之后已经下班,劳家卓自己开车载我外出。
车子停在流光溢彩的餐厅外,独立的开阔包间,玻璃窗对面是深港璀璨海景。
食物很快送上来。
劳家卓时差感明显,胃口欠佳,反倒是我吃得风卷云残。
很快我面前的空碟子堆了好几个,我拾起餐巾擦擦嘴巴满足地靠在椅子上,想起来跟他说:“小哈前几日打电话来找你,央求下次回来你带他去大房子玩。”
他点点头,白皙脸庞露出一丝清倦笑容。
我随口问:“哪幢房子惹得他这么心心念念?”
劳家卓说:“嗯,在森海豪庭,小哈在国内时生日宴会都在那里举办,小朋友们一径都喜欢。”
他说:“改日带你过去看看好不好?”
我兴致不高:“再说吧。”
他点点头,也不再说。
“映映,看。”他指给我看玻璃外。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远处的大厦顶部掠过一片流光溢彩的弧线。
我兴奋地坐直身体,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道光影幻彩变化的角度。
我迟钝的脑子于此刻开始运转,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回家!”
我泡了一大马克杯浓咖啡,重新坐到电脑前。
劳家卓洗澡出来,我正在左翻右翻,找不到一支合用的铅笔。
劳家卓坐到我身旁,无奈地说:“给我。”
他从我手中拿走那支被我折磨得光秃的铅笔,取出铅笔刀,专心地替我削起铅笔来。
我咬着自动铅笔模糊地说:“你去睡吧。”
他说:“不用理会我,做你的事。”
凌晨三点,终于搞定一切,我一身轻松地倒下。
早上我从nardi的办公室意气风发地出来,想着方才他盯着我的设计稿看了三十秒,轻薄的唇终于吐出一句ll r,觉得人生真是痛快无比。
同事在旁说:“映映,借我支hb。”
我笑嘻嘻地应,返回办公桌打开我的文具袋,顿时愣住了。
一整排码得整整齐齐的硬铅笔,笔尖锋利,笔身圆润,崭新得如列队的士兵一般。
同事凑头过来,惊叹一声:“哗,专业手艺!”
旁边有人说:“映映,也借支我用好不好,我的刚好没了。”
我笑笑推到桌面上:“拿吧。”
我禁不住摇摇头,不愧是劳家卓先生,连削铅笔都是完美形状。
(五二)
当天晚上我陪几个客户外出吃饭,在餐厅楼下看到那辆香槟色的车子停在楼下。
我留心看了一眼车牌,是他的车子,可能也在此地应酬。
我有工作在身,无暇多想其他,桌面上只忙着推杯换盏,将几位洋人伺候得心满意足,这个牌子欲在内地某城市开一个新的旗舰店,公司在争取商业店铺的设计。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已经将近十点,将贵宾送下楼来,司机上前将他们接走。
我终于松一口气。
同事在旁边拍拍我的肩膀:“映映,可要送你一程?”
我越过他的身后,看到一个穿着浅蓝色西装外套的年轻男人朝我们走来。
我对同事客气微笑:“看来是不用了。”
梁丰年待我与同事告别,才趋身上前道:“江小姐。”
我客气点头:“梁先生。”
梁丰年询问:“江小姐,你工作是否结束?”
我说:“有事么?”
他低声说:“劳先生今晚略有些醉,烦请你照看一下。”
我有些不解:“司机送他回家就好。”
梁丰年面有难色:“江小姐,他方才吩咐今晚不过去你那边,只是他现在独居,他身体情况不叫人放心。”
我说:“家里没有佣人吗?”
梁丰年无奈摇摇头:“旁人如何近得了他的身。”
我不好再推辞,只点点头随着他往台阶下面走,我一边走一边问:“是谁需他亲自出面应酬?”
梁丰年沉吟了一下:“才说,洪五爷。”
“谁?”我问,脑子又转了一圈,方才想起此人是谁。
年少轻狂的江意映在数年前似乎和那个阴鸷嗜血的男人有过一面之缘。
我纳闷:“劳通是正经做生意的,怎会同他打上交道?”
梁丰年面容难得有一丝怒意:“劳通最近合作的有一项投资在他的地头上,他如今故意多有刁难,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