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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隐去,长夜将尽,风雪兀自呼啸个不停。
青年见病人脉象平稳,便伸了伸双臂,打了一个呵欠,望着洞外的微光,凉风扑面,想了想一些旧事,困意袭来,靠壁入睡。
翌日清晨,青年被病人的呓语惊醒,只听得他嘴上不停地喊道:“你······不要······婷儿······不要······我不逼你······”
青年忙凑到跟前,欲要查探病情,却被又一声大喊“不——要——”惊醒。那中年道人呼喊的同时登时坐了起来,牵动了胸口上的伤势,痛得龇牙咧嘴。
青年道:“道长,你没事吧?”
那男子正是万天抒,他被楚婷的“风雪引”耗尽所有的心力,再加上伤势过重,便晕了过去,此时醒来,浑不知今夕何夕,听到有人说话,这才注意到他。
“贫道多谢小哥救命之恩,这里是哪儿?”万天抒整个人显得虚浮无力。
那青年道:“区区小事,道长不必多礼,在下本来就是一介山野郎中,救死扶伤是在下本分,这里还是苍惘山之中,离你晕倒之处不远。敢问道长尊姓大名,仙乡何处,不知为何会一个人晕倒在此呢?”
万天抒望了望青年一身正气,言语间自有一股光明磊落,想想对方是救民恩人,应该不予隐瞒,便叹了口气道:“贫道本是洛仙门弟子,是为追踪一名女子,追寻本门宝物而来。可是那女子宁愿形神俱灭,也不愿归还于我。”
那青年想想心道:“别人门派自己的事,我还是不要多问为好。”于是道:“道长还是不要多想,这世间的纷纷扰扰,你争我夺,当真说不清。我觉得,我的就是我的,你的就是你的,何必要你争个你死我活呢?”
万天抒道:“这世人多贪欲,总以为别人的就是最好的。此事非同小可,那女子偷走的是我派镇派之宝‘风雪引’,一旦入世,必定搅得天下大乱。”说到这里,他猛然记起,问道:“小哥,你救我的那个地方,可还发现一个卷轴?”
青年道:“当时天黑,我没仔细看,要不我现在去找找?”
“我跟你一起去,此物非同小可,必要将它找到。”说罢,青年将他扶起,来到昨晚的地方。
桃花烂漫,在这严寒冬日显得格外不协调,但二人无心理会这些,在地上到处搜寻。
两人仔仔细细搜索了小半日功夫,仍是无果,万天抒已经牵动了伤势,便停止了搜寻道:“没有在这里。”
万天抒想了想当晚,楚婷身体灰飞烟灭之时,那东西应该就会掉在她附近,然而现在什么也没有,会不会······他望了一眼那青年,见他仍是眉头紧锁,正在寻觅。此人正气凛然,应该不会欺骗我。对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东西根本就没在楚婷身上。
万天抒想到这里,无奈叹了口气,茫茫尘世,线索已断,该到哪里去寻找?
他盘膝坐下,招呼那青年道:“小哥。”
那青年应了一声,径直跑了过来道:“道长有何吩咐。”
万天抒道:“别找了,应该不在这里。”
青年道:“那该怎么办,这件东西对道长来说无比重要。”
万天抒叹了一口气道:“看来都是天意,我又何必强求。芸芸众生,当有此劫。”
青年忽觉他的话中有深意,不知说些什么,便听万天抒又道:“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小哥姓甚名谁呢?”
青年道:“道长不必客气,在下只是一介山野村夫,你唤我凌子扬便是。”
万天抒道:“那不知昨日深夜上山是为何事?此地且高且险,你能来到此处,当真不易。”
凌子扬叹了口气道:“我有个朋友,身染重疾,需要雪菱花救治。传闻苍惘山绝顶就生长着这种花,所以不远千里前来采撷。”
万天抒点点头道:“凌兄弟重情重义,着实让贫道钦佩,如若贫道没有受伤,倒是可以御剑上得顶峰,采到雪菱花。”
凌子扬道:“道长心意,我心领了,只不过这是我的私事,我想自己解决。更何况你还有伤在身,不可妄动筋骨。”
万天抒道:“这样吧,我传你一套身法,你学成之后,瞬息之间越过山峦叠嶂,这都不在话下,更方便你你日后上山采药,以报答凌兄弟的救命之恩。”
凌子扬一听此言,欣然道:“如此,便多谢道长。”
“到我前面盘膝坐下,我传你口诀。”凌子扬依言在他对面坐下。
万天抒起身,伸出手按在他的百会之处,一种奇异的感觉灌顶而入,并通向四肢百骸。它不经诧异,自己深谙医理,人体奇经八脉再也熟悉不过了。可是这种感觉的走向完全没有经过人体经络,如同地下暗河,纵横交错比之更加复杂难寻。
万天抒道:“‘飞云渡’乃是正道仙学,我现在必须为你打通灵脉,如此便可修习。”
凌子扬合上眼睛,只觉得体内忽然川流不息,各行其道,如数十条河流循环往复,最后演变成数百条,乃至万川归海。
灵脉已通,凌子扬睁开眼,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身体里里外外都被重新清洗过一样,气韵悠长,由内而外,都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接着,万天抒告诉他“飞云渡”的口诀,凌子扬默念几遍,试着跃向旁边的一块一丈高山石,当真身轻如燕,不禁蘧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