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这里,见心上人康复有望,便悄然离去。
慢慢走回家,已是半夜,却见自家院落狼藉一片,满地药材撒得到处都是,他不禁感到一阵愤怒。“又是那帮泼皮!”他将拳头在柱子上狠狠一击。
他将家里一切收拾好已经是翌日清早,准备休息时却见篱墙外一个瘦小的青年领着四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叫嚣。
“喂,凌子扬,你可回来了,这一个月躲哪儿去了?你让老子好找,你这月例行交的供钱兄弟们已经花完了,赶快拿出点,要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狗窝。”
凌子扬哼了一声,道:“又是你这泼皮,你是来找死的吗?”
那瘦小青年道:“哟呵,你还以为夏家那娘们能为你撑腰啊,实话告诉你吧,且不说她得的这劳什子病,不堪一击,就说最近她又勾搭了一个小白脸,早就不管你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凌子扬听了这话,怒气上涌,一双眸子狠狠地瞪过去。
那瘦小汉子不禁一惧,后退半步道:“你······你想干嘛?要打架不成?上!”
身后几个汉子大喝着朝着凌子扬冲过来,瘦小汉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好戏。“切,让你吓我。”
瘦小汉子再望向凌子扬时已经张大了嘴巴,只见那些五大三粗的大汉已经个个深陷地下,其状极惨,爬都爬不起来,这些人平时飞扬跋扈惯了,他也没有手下留情,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你再说一遍!”凌子扬向那瘦小汉子走近。却见他已经坐倒在地,脸上全是惊惧的表情。
凌子扬存心想要威慑他,让他长长记性,便走到家门口一株垂柳前,深吸一口气,凝满了力,一拳击中树干。碗口粗的大树顿时截断,平平地飞了出去,落在了五丈之外。
瘦小汉子吓得屎尿气流,话都结巴地说不出来了,凌子扬只说了一个字“滚”,他便连滚带爬地去得远了。
凌子扬回到院落,一手一个,将那倒地不起的汉子扔了出去,也不知是死是活,反正等他又一次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踪影。
他把一切收拾停当之后,便到夏府去打探夏家小姐病况,走在大街上,却遥遥望见人群中那一袭粉红衣裙,就像一只彩蝶,翩然在许多飞蛾之间,显得如此突出,她就是他的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可是他看到旁边的人时,心下不禁黯然,秦应寒为他撑着伞,一步一缓,说说笑笑,两人看上去显得亲密无间。他怔立在当场,浑身软弱无力,有一种想要大哭的冲动。他努力克制,双脚就像灌满了铅,迈不开半步。
不多时,夏家小姐已经在人群中看见了他,略显苍白的脸上绽开了笑颜,朝他快步走近,问道:“子扬,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好······”凌子扬艰难的说出一个字,强装笑颜问道,“你的病,好些了吗?”
“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你看我都可以下床走动逛街了呢?这多亏了秦大哥,是他独自去采的雪菱花。听闻雪菱花附近常有异兽出没,就算是修道之人,没有很高的本领,也绝难采到。”说着深情的望了一眼旁边的男子,又继续道:“我想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舞刀弄剑了,要是有人还敢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我伤好后,一定找他们算总账。”
凌子扬的脑中轰然一声炸响,笑容终于僵在了脸上,至于她后面说的,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凌子扬不断地质问自己。
“你怎么了,子扬?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夏小姐关切问道。
这时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凌兄弟,你可有什么难事?需要我帮忙的事尽管说,轻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虽然是极有礼貌的一句话,但是在凌子扬听来,却是十分的厌恶。
“我没事,有点累,我回去了。”凌子扬不愿继续面对他们,没等他们答话,便转身往回走。
往事如烟,一幕幕重现,昔年年幼,双亲暴亡,无依无靠,一度靠乞食为生。夏家小姐夏轻云年长他一岁,天生是个爱打抱不平的性子,见他受人欺负,便将他带到府中谋职,当个下人。本以为从此生活有了转机,夏家老爷见他跟女儿十分亲密,长此以往,心中恼怒,便又将他赶出府外。
生活所迫,凌子扬又挑起了父亲的行当,研读祖上传下来的医学典籍,自学医术,做起了大夫,生活还算勉强度日,但他与夏轻云的感情一日胜过一日,经常外出玩耍,河边捞鱼,山中猎鹰,夏轻云浑不在意他是一个穷酸小子,愿意跟他相交,开心度日,倒也快活。
可是如今,这种快乐,已经不复往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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