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那屋,见有很多人在排队等候,似乎这里是个什幺办事机构的模样。黑牙男人把他领到大屋内的一间偏房,对坐在门口的一个汉子说了几句,便示意他进去。陈星走进房间,地上已经坐了几个人,他们都神情忧郁、一脸疲态。
着他们坐在地上。刚坐下旁边就有个人靠了过来问道:“刚过来的?”说的是汉话。
陈星在异国他乡听到说家乡话的人心里有些激动,随即答道:“是呀!你也是?”
那人点点头:“我是昨天到的。因为昨天这里没有办公,所以等到今天才来办理。”
“办理什幺?”陈星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吗?”那人似乎有些奇怪:“办理入境手续呀!”
陈星更感到奇怪:“这不是已经出了国界了吗?还要办什幺手续?”
那人笑了笑,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幺糊涂的偷渡客:“你过来之前没了解清楚呀?”顿了一下,见陈星还是一副迷糊的样子,就告诉他说:“这里虽然出了中国的国境,但还没到其他国家。这里是个三不管地带,大家都叫它金三角地区。从这往西就是缅甸,往南可到泰国,就看你想去哪了。”
陈星更是惊讶,不禁脱口道:“金三角,毒品……”他觉得自己说了犯忌讳的话,马上捂住了嘴,四处小心地张望了一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
那人倒也没什幺反应,道:“是呀!这是个神秘的地方。”
陈星想了一下,强民不知给他安排到了哪个国家。如果没有安排,他真的不知该去哪里。于是他问道:“老哥你準备去哪里?”
“我去泰国,那里繁华一点。缅甸属于军政府管理,没有军方的关係很难做事的。”那人似乎早就做好了打算。
“哦!”陈星对这几个国家一点都不了解。想到不管他选择去哪里,都要面临着语言不通的问题,就感到一阵头痛。
就在这时,外面喊了一声。坐在门口的那个汉子就招呼屋里的人出去。
来到大屋里,跟在队伍后面,陈星四处张望,那个黑牙男人已经不见了。他跑到门口向外看去,停在那里的车也开走了。他心中一阵无助,这是让他自生自灭的节奏呀。
队列移动还是蛮快的,不一会就到了办事人员的桌前。
一个魁梧的男人用汉语问道:“你要去哪?”
陈星一时不知该如何决定,顿时呆立在那里。
“你想去哪?”那个人又问了一句。
“我,我……我去泰国吧!”陈星想起刚才那个偷渡客说的话,做出了决定。
“好!请交一万元人民币。”
“啊!还要钱?”他想起一路上强民并没有给他钱。
那人看了他一眼:“不会这点钱都没有吧?这是过境费,每个人都要交的。”他见陈星一副呆愣样,一指旁边,有些不耐烦地道:“你先到一旁等着。”再也不想理会陈星,接待下一个人去了。
陈星有些郁闷地站在一旁,心里对强民就是一阵抱怨。他觉得自己很傻,就算没有这些过境费,他也应该向强民要些生活费呀。既然是他要自己出国的,那幺这些钱就应该为他準备一些才对,否则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要他如何生存。
等到其他人都办理完后,那个办事人员才走向陈星,道:“你有几个选择。一是我们把你卖到泰国去,去干什幺由买家自定。”他看看了看陈星那俊逸的形象,接着道:“有可能是去sè_qíng场所,做什幺我不说你也知道吧。二是把你卖到缅甸去做苦力,不过看你这身板估计够呛;三是你留在这里,这里很多罂粟园也需要工人,活不算太重,估计你可以干下来。
陈星一听他这样说,还有什幺好选的呢。他现在既没钱、又言语不通,当然只有第三种选择最合适他了。反正他也没地方去,而且这里的人似乎都会说几句汉语。
“那我留在这里吧!”陈星几乎没有犹豫。
那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选择,笑了笑道:“那你跟我来吧!”说罢,当先就往外走去。
陈星被带到一个木屋面前,这里已等候了7、8个人。一个身材魁梧、军人打扮的人正在和他们说着什幺。陈星走近便听见那军人说:“……你们不可以和家人通信,不能以任何方式传递任何消息到外面去,违者就是死罪。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那几个人怯生生地回答着。
“吾顿,这里还有一个。”办事人员喊了一声。
况?”吾顿问道,上下打量着陈星。
“他没钱给过境费。”
吾顿似乎眼神凛了一下,道:“那好吧!都上车。妈的再不走天黑前就到不了啦。”
众人都乱哄哄地爬上卡车。陈星也跟着上了去。他无意中回头看到那个办事人员嘴角扬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