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龙也许不善于言词,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可是我却发现我可以了解他,了解他藏在像是完全不相干的言词中,真正要表达的心情。
他想家,却不知道要想哪个家,有点讽刺,却也无奈。
我大概能够了解他的心情,虽说是不同的层面,但是我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如此深深的动情过,因为陈木龙,我的心也是空荡荡,不知何所依。
何所依。
(待续)
同在城市下-阿兵哥篇(二十七)
2006-08-23 0132
这时候,我闪过一个念头:
这会不会是一个告白的好时机?
我会这幺想不难理解,只有我们俩个人的无人海边,然后躺在一起看着月亮谈着心事…
我想剩下的日子,大概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了,即使我们天天见面,即便我们共用同一个寝室。
寝室内,他睡他的,我睡我的,我们不能像现在这样躺在一起,有着「在一起」的错觉。
寝室内,不会有这幺交心的谈话,如果会有,我们早就谈了。
当然,寝室内也没有大海和月亮,这些是情感的最佳催化剂,这比放浪漫音乐还要浪漫。
机会难得!
但是,即使我有了这种想法,却没有完全被催化过头,我还是怕,怕一告白之后,什幺都没有了,虽然这个时侯讲出来机率能大个百分之几,但是,还是有很多的百分之几是我得考虑的。
所以,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我便开始思考着可行的方式,说真的,我认为陈木龙是个很好被说服的人,他总是好说话,这从平常的相处可以知道,也许,直接告白并不是个好方法,但是用诱导的方式也许可行。
与其自己先说出喜欢陈木龙,倒不如先让陈木龙说出他对我的感觉如何。
嗯,这的确是个好方式。
我试着下出我的第一步棋:
「阿龙」我轻轻的唤了他,他嗯的一声回应,我们还是在看着月亮,视线并没有移开。
「你猜我现在在想什幺?」我说。
「不知道。」他立刻回答,很爽快,但很不是时候。
「老实讲,我最近有种很迷惘的感觉。」我找了个我认为不错的开头。
「什幺迷惘?」陈木龙有点困惑的回答。
对了,平常不太会用到迷惘这个字眼,难怪陈木龙一时听不懂,我暗自「啧」了一声,便试着换另一个较容易懂的方式再讲一次:
「就是不知道该怎幺办的感觉。」讲到这裏,我还用力叹了一口气,显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办。
「什幺事不知道该怎幺办?」
我知道我这样子好像是在跟陈木龙打哑谜,不过目前也只能这样慢慢的进行:
「我也说不上来。」我回答,回答了之后,我们俩个又静了一会。
这下糟了,刚刚我忘了叫陈木龙接话,如果他不接话的话,我刚刚布的局不就全都白废了?
好极了,这下该如何另起爈竈?
「我可能知道你说的感觉。」就在我还在思考该讲些什幺东西好的时侯,陈木龙说话了。
我突然感觉到紧张,陈木龙他真的知道了我的感觉了吗?我摒息以待。
「最近我也是有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幺办。」陈木龙也打了哑谜回来,不过这个回答,让我再加的紧张起来。
会吗?会是我要的答案吗?真的会吗?
「没关係啦!班长,你那幺厉害,虽然说快退伍了大家都会为以后的事觉得不安,不过我知道你一定没有问题的,唉!倒是我,退伍后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好极了,我想我真的想太多了,我不该这样期待陈木龙第一箭就中了我的标靶的,陈木龙的回答显见完全没有对到我要诱导的方向,我叹了一口气,并不是为了我的未来,而是如今这个状况实在很难再把话题再转回来。
不过,陈木龙提到了这件事倒是让我听出来另一个重点,他好像还没有决定他退伍要做什幺,这让我又燃起了希望,也许他和我的未来还有交集的机会的希望。
「你应该会回渔村工作吧?还是你有想做什幺样的工作?」我问,我一直认为陈木龙应该会再回去渔村工作才是,但如今也许他会有不同的答案。
「我不知道,也许会吧?不过那裏的工作很不稳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有较稳定的工作,老是看天吃饭,我觉得不好。」
「那你可以来台北啊,台北的工作机会多,很多在台北工作的人都是从中南部上来的,台北真的比较能有发展。」我私心的建议着。
「不知道,再看看吧?」陈木龙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这样子的回答我也不好再接续下去。
又再次的陷入僵局,我们又开始沈默,还是望着明月。
「刚刚班长说不知道该怎幺办的事情我有猜对吗?」在沈默了一会儿之后,冷不防的陈木龙又把水球给丢了回来。
我该怎幺接?他这样问我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
「不是。」很快的,我老实的回答。其实我一直觉得老天爷一直对我还不错,关于我和陈木龙的缘份上头,明明把话题给聊到了别的方向了,没想到还有寰转的余地,希望这次能有机会让陈木龙知道我的心情。
「不然是什幺?」
「老实讲,刚刚一直在躺着的时侯,我一直在想我跟你的事。」我的心脏不同于之前看到陈木龙那样的蹦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