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家里人都吃完饭了,老刘慢悠悠的回了家,看见都还在等自己,笑道:“那张成虎又不会活过来,你们瞅着我干啥!饿死了!我要吃饭!”
“就知道你一回来就是吃饭,饭菜都在锅里热着,自己拿。”刘冬妈妈坐在坑上打着毛衣,说是不关心,可是脖子伸的长长的。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幺蛾子,就是拉过去烧了,明天张家的人去领骨灰,找块地葬了就行。
老刘还是不高兴,虽说是拿了钱,但是觉得张成虎死的晦气,“明天正好是十四,后天小年,不吉利啊!”
刘冬爷爷吧嗒吧嗒的抽完了一支烟,“刘冬,后天吃过饭,就走吧!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早点去学校多看看书。”
“行,我知道的。”
刘冬一夜无梦,睡到日上三竿,但还是感觉精疲力尽,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才缓缓穿上衣服。
“哥,你东西还不收拾,明天下午不就是要走了吗?”
刘冬妹妹早就起来了,一手拿着稀饭,一手拿着馒头进来了。
“等会就收拾,现在什么时候了啊?”
他妹妹把东西放炕上,“十点多了,我出去玩了,妈让你把饭做好了,她会带点菜回来给我们中午吃。”
“嗯嗯,你去玩吧!”
小女孩蹦跳着跑出去了,起初还能听见声音,久了,什么都听不见了。
小年这天,村子里很早就开始放鞭炮,噼里啪啦的一直在响,整个村子一片喧扰声中开始了新的早晨。
刘冬一起来就帮家里干些活,他爸妈也没说什么,反而他爷爷把他拉进屋子里说了好些话。、临到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刘冬才从家里出发回学校。
刘冬的学校挺远的,在外省,要从这里坐车到县里,再从县里的车站到城里面的火车站,坐一夜火车才到。
到了学校,才发现,宿舍只有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小年的夜里面,在大城市却没有多热闹。
刘冬辗转反侧,好久才睡着,半夜里迷迷糊糊被人拍醒,一睁眼却什么都没有。
嘟囔几句,翻了个身子又继续睡觉,良久,刘冬忽然坐起来,哑着嗓子喊道:“谁?”
宿舍里四个床位空荡荡的,没有人应他一声,刘冬吞了吞口水,又躺下去,用被子蒙住脑袋。
可是一晚上过去再没又人去拍他。
第二日,宿舍里的人还是没有来,刘冬只好一个人出去逛逛,他们学校离市中心挺近的,附近有个医院,后面全是卖吃的玩的。
刘冬在食堂吃完饭,怀里揣着几十块钱,打算买点牙膏牙刷,街上人也挺多的,来来往往,街边的小吃摊都是人。
刘冬走进一个超市,看了许久,又退了出来,还是太贵了。
走着走着,刘冬拐进医院后面的巷子里,发现有一个小店,没有招牌,只有一个老式的玻璃门,墙是灰色的,还有个小窗户,是那一种很老的木头窗户,这还是他们家以前老房子用的窗户,里面还藏着不少灰。
莫名的,刘冬走上楼梯,推开门。
“有什么需要的吗?”
刚进门就有低沉的声音传来,苏苏的,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刘冬环顾周围,就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站在自己一米左右的地方,低垂着头。
里面是一个中式的水墨屏风,画了一些看不懂的物事,似乎有人在打架的样子。
“请进。”那人抬起了头,在晦暗的灯光下,刘冬还是一眼认出来他就是那天在酒店说换个人打扫的男人。
但是刘冬瞧着男人的样子似乎不记得自己了,忍不住道:“您不记得我了。”
那人微微一笑,没有笑意,却是寒意。
“记得,请里面坐。”说着做出请的姿势。
刘冬想走,但是双腿就像是着了魔,往前迈了一步。
穿过屏风,就见里面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对面有一个门,很古旧的样子,而两边墙上挂了一些瓶子,有大的有小的,形状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