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现身,冷眉按剑,足下铁舸悬空,何天冬周身寒冰剑气被破,与另外两位何家老祖联袂施法,镇山法力自四面八方向云霄挤压而去。
于此同时,天罗地网引动灵犀激荡,化作无数铁索,带着勾刃尖锥,向地面上九鸣众人飞射而去。九鸣传令众弟子结阵合力,浑和青光变幻,挡住铁索飞射,以阵斗阵。
此时何天冬看着悬在半空不得动弹的云霄,冷冷笑道:“小小年纪,法力倒是高深,不过量你双拳难敌四手,分心御器去困住瀚海三僧,就真当我们几人老迈昏沉不成?”
说话间,何天冬祭起一根金光闪闪的双股叉,另外二老分别御使扣魂镲与夺魄铃,三人法力汇聚一体,使出了合器一击!
经年深功,合器之威不可小觑,云霄被无形镇山之力困锁不得逃脱闪避,化作浩荡金光的双股叉直接贯穿了云霄身躯,在半悬空中轰然巨响,镇山之力由内而外瓦解。
金光曜日,众人只觉目不能视,无边浩瀚之威向外席卷,纷纷四处闪避,天罗地网大阵隐约欲破。
何天冬自己也很吃惊,何家三老证离形去知多年,尽管修为进境机缘难求,可道法玄功经年深修积淀,又专门修炼了这一门合器道法,今天也是第一次对修行人施展,威力大大出乎此前演练的情况。
金光回荡有雷鸣之声,绵延了足足半刻钟才消停下来,此前周围天地间都是一片混沌,就连元神感应都难以探查周围情形。
何家三老稳住身形缓缓落地,春芽萌发的山坡原野,此时早已是地形丕变,各自把持神气暗暗调息,合器一击消耗甚巨,如果能够将云霄击杀,也算是不负一番辛苦。
金光收尽之后,除了天上一片飘零的精芒飞散,云霄任何一点存在痕迹都已消失不见,就连那个硕大的云纹葫芦都凭空消失,与云霞同行的一伙修行人也不见踪影。
在这片战云余烬尚未散尽之地,只剩下何家三老与沉镡,四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何道友,你们好高深的法力啊!”沉镡嘴角渗血,方才金光一击让他形体受伤,此时语气中也充满对何家三老的忌惮。
何天冬这才从惊诧中清醒过来:“沉镡首长!你误会了!合器道法今日是第一次对人施展,我等也未曾料到威力如此强劲。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沉镡问道。
何天冬疑窦难解:“云霄受我等一击而亡,这不稀奇,但是余波席卷之威连他的一伙同修也凭空抹灭而去,就连困住瀚海三僧的法器都消失无踪,这一点不该是合器之威导致。”
沉镡一挥手,周围天地中一阵鸣金声回荡,好似天地景致倒卷收摄,最后只见一团回旋交缠的锁链落在沉镡手中,精巧细致的锁链中,还有不少裂痕锈蚀,他皱眉说道:“没想到连天罗地网都有损毁,何道友,此番我出手助阵已经违制,甚至还动用神兵部的法器,不论此事结果如何,请你等一同随我往渝巴帝都解释分明!”
何天冬暗自叹息:“如此该然,只可惜此番未能寻回天师印剑,损失也如此严重,唉!我白帝城何家愿意为此承担一切罪责!”
语毕之后,四人飞天离去,径直往楚国帝都而去,留下这一片荒芜之地。
过了足足好一阵,天地气息渐渐平复之后,虚空中一阵精芒聚散,一道身影凭空迈步而出,竟是古圣原当代传人楼银章,他现身之后凌空而立,眼帘微阖沉思良久。
又过了一阵子,楼银章不远处的天空中,一道紫黑色的涡旋扭曲化现,一名道人现身于此,楼银章看见他之后也不打招呼,直接说道:
“我们都来迟了一步,方才此地分明是有高人斗法,但是我算来算去,最后竟察觉其中一方就此飞升而去,这怎么可能?”
另外一名道人抬手掐算,面容就像亘古冰山不曾改变,最后一闭双眼,开口说道:“不是飞升。”
楼银章眼中精光爆散:“不是飞升?能得天机阁门人开金口,看来是确凿无误了。莫非是有人离开了九州世界?而偏生此地经过斗法,莫非是有异界邪魔被修行高人察觉,所以斗法将其逼走?”
“不是。”
“不是?”楼银章再度吃惊说道:“不是什么?不是异界邪魔,那就是九州修行人自行脱世而去?天下间的地仙高人就那几个,你我都知道,不可能是龙霄佩!其他几个玄功火候还差了点。再说了,脱世而去何等凶险?稍有不慎迷失于无涯之间,想回都回不来!”
“新晋之地仙。”天机阁道人又说了一句。
楼银章听闻此言沉默了许久才说道:“羽衣轻求证地仙位业百年,独占九州世界气运玄机,强留凡间,道法玄功已是千年来……不,可能是自太华祖师之后,人世间功境最深的地仙。你我都很清楚,羽衣轻驻世长留,九州世界就如他家庭院一般,反倒是我等隐约受斥,如此异数修行难说好坏,倒是飞升超脱对彼此都好。
羽衣轻成就仙道,对天下修行人而言,等同大开进境门庭,就连你我修为也见精进,有后进之人境界突破并非稀奇,但为何我浑然无觉?再说了,能够逼得一位新晋地仙脱世而去,又是怎样的强者?我遍观此地气息残存,不似地仙斗法。”
“他亦无自觉。”天机阁道人摇头说道。
楼银章笑了一声,好似听见什么笑话一样:“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求证地仙位业而不自知的人?凡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