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的脑子里是这么想着,但那男人虽然是伸手扶住了墙,但并没有停下脚步或者做出更进一步的表现,而是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一开一关,公寓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走了。
温薏站了五分钟,全身的神经才慢慢的松弛了下来,而她也在这个时候才察觉到,原来自己刚才一直在紧绷着。
一时惘然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又徒然想起男人走前说去吃饭。
那就去吃饭吧。
她终于挪动脚步,朝餐厅里走去了。
餐桌上摆着两个保温盒,她随手拧开,顿时香味扑鼻,轻易的勾出了食欲。
…………
墨时琛也没料到,温薏推按的那几下还没有当初他自己下手重,但他却好像莫名承受不住了般,在电梯里时已经需要撑着墙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等出了电梯,更是有了眩晕感。
好不容易才走到停车坪。
司机的视线一触及到他就慌忙的下了车,急急朝他小跑着去扶住了原本应该高大英挺的男人,“大公子,您怎么了?”
墨时琛没拒绝司机,手搭上了他的手臂,淡淡道,“回庄园,打电话给苏妈妈,让她联系医生先过去候着。”
“好的大公子。”
等墨时琛回到庄园,基本是出于强撑的状态了,私人医生已经候着,回了主卧后连忙脱了衣服解开绷带给他监察伤势。
医生眉头紧锁,要不是这男人的身份不是他能斥责得了的,这会儿他估计已经暴跳如雷了。
就没见过这么不听话不配合不尊医嘱爱折腾的病人!
他忍着脾气询问道,“大公子,您这伤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墨时琛阖着眼眸,漫不经心的懒散回道,“不小心撞到了。”
医生只能忍,利落的上药重新包扎好后担忧的道,“大公子,您这伤还没好又伤,没好又伤的弄了几次,很耽误恢复和痊愈,再这么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您这两天切记务必卧床休养,千万不能再让它更严重了。”
他淡淡嗯了声。
医生收拾好东西,叹着气离开了。
苏妈妈本一直在旁边,见状也准备离开,不过走之前还是询问了一句,“大公子,您吃晚餐了吗?”
男人漠漠的答,“没。”
明明司机是有叫她准备了两份晚餐的,苏妈妈想也不用多想就能猜出多半是大公子跟温小姐又闹了矛盾,所以这才没吃,于是道,“那我让厨房再给您准备一份,等好了我端上来?”
“不用了,”他语气淡然没有波澜,“我没有胃口,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苏妈妈还想劝,但见男人脸色冷漠,气质疏离得叫人不敢靠近,还是点点头,安静的退了出去,关门前将卧室的灯熄灭了。
…………
一夜过去。
温薏睡得不好,似乎始终都在浅眠中,做了一个又一个的光怪陆离的梦,醒来的时候睡了比没睡还累,精神疲乏得不行。
墨时琛睡得更不好,混混沌沌,醒醒睡睡,胸口的伤虽然不是撕心裂肺或让人无法忍耐的阵痛,但那疼似烛火灼伤般隐隐绰绰始终不曾消散。
一直到早上八点,他过了平常早餐的时间还没下去吃早餐,苏妈妈看着时间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担忧不已下还是去敲了门——昨晚他很早就睡了,按照平时的作息习惯,应该是要起了的。
敲了一分钟还没人应,苏妈妈无奈下自作主张的拧开门把进去了。
男人还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沉重。
“大公子,大公子?”
苏妈妈边小声叫着边走近,本就担忧的心情在走到床边时更是吓了一跳,男人还在沉睡中,表情是看得出来的难受,尤其额头上布满这细细密密的汗水,甚至打湿了细碎的黑色短发。
是不是发烧了?
苏妈妈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摸,果然摸到了一片滚烫,她低声惊叫了下,赶忙转身小跑着下楼去打电话通知医生。
半个小时后,昨晚的私人医生匆匆赶到。
温薏刚到公司,才放下包就接到了来自庄园的电话,她看着来电显示,本来不想接,却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接听。
还没出声就听到苏妈妈急急忙忙的开了口,“太太……”
她着实不懂为什么苏妈妈这么执着的叫她太太。
“找我有事吗?”
“您能不能回来看看大公子?他昨天出去不知道怎么了,说是撞到了伤口,回来的时候伤势又恶化了,东西也没吃就睡了……早上一直没醒,还是我担心出事上去看了看,刚才叫了医生过来,说是伤势恶化引发的高烧,烧得很厉害。”
温薏还没坐下,没拿手机的手搁在办公桌的桌面,手指无意识的蜷缩着。
她抿着唇,过了好几秒才道,“医生说很严重吗?”
“比上次要严重许多,因为伤口一再裂开了,高烧不退也是个问题,现在身体虚弱,免疫力下降,医生说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了。”
温薏握着手机,心绪紊乱。
她不知道苏妈妈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呢,还是那男人示意她这么说,想以此博取同情,反正他已经轻车熟驾,现在她觉得这已经是狼来了的故事了。
可苏妈妈那边的语气跟情绪又不太像是演的,墨时琛对佣人向来算是不错,苏妈妈年纪大了又无儿无女,对他们也向来关心……
她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