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时间来算,连晋应是昨晚带人进别馆对舒儿行凶,同时他自己则去请那位侯爷翌日去找雅夫人,企图对自己造成双重打击。而在别馆行凶之人应是跟自己与连晋绝无相干的外人,才会将房内不相干的侍婢误以为舒儿而jiān_shā。想通了这两点,项少龙对雅夫人的恨意大减,对连晋的阴狠残忍则更为愤恨。
悲伤绝望只是弱者的行为。在这战国时代,在这大部分人都为一己之利无恶不作的年代,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在看到那血淋淋的尸体时,他深切体会到现实的冷酷无情,体会到这是个无法无天的强权会。他要安身立命,保护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就要成为最强且有权力的人。至于现在,他要先装作身受重大打击,伤痛欲绝的样子,让连晋和他的同谋以为奸计得逞,对他轻敌大意,也才能避免身边心爱的女人受害。
待陶方等所人都退出宅院后,他拿起了木剑,专心致志练起剑来,钻研着墨子剑法的精要。心领神会后,他把其中最精妙的十式不断重复演习。墨子剑法重守不重攻,但每一招的余势都隐含攻势。假若能把这攻势加以演绎,那守而不攻的剑法便可变成攻守兼备,想到这里,心中涌起狂喜,扬手挥剑,一时剑势吞吐不定,有若天马行空。
舞得兴起,项少龙扑出厅去,利用更宽广的空间施展,并把现代对人体结构和力学的认识,完全融入剑法里。剑风霍霍中,一忽儿飘游无定,一忽儿若天马行空,无迹可。每一攻击都是由墨子剑法的寓攻于守中变化出来。狂喝一声,连续劈出了多剑,竟无一招采取守势。剑影一收,木剑移到眉心,以剑正眼。
一道娇俏的人影扑入厅内,惶急呼道:“少龙!”项少龙放下木剑,乌廷芳已不顾一切扑入他怀里,悲泣道:“少龙,少龙!”
项少龙一手剑指地上,另一手搂着怀中玉人,心中涌起素女与舒儿所受的强权欺凌,还有莫名枉死的女婢,凄然道:“你知道舒儿的事了。”乌廷芳抽搐着点了点头,泣不成声,为他难过。她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凝着泪眼瞧着他道:“陶公来找阿爹,查问大哥的行踪,我那时还怪你不来找人家,听到舒儿的事后,人家不理爹的反对立即赶来。少龙!大哥自昨晨起给爹关了起来,绝对与这件事没有关系。”
项少龙点头道:“放心吧!我知道凶手是谁。”乌廷芳垂头轻轻问道:“你是否怀疑连晋,他……虽恃才傲物,但人却很……噢!不会是他吧?可是昨天他都在我家,怎么会……”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道:“他正在追求你,自然在你面前充正人君子,他又怎会自己动手?告诉我,是谁引你大哥来找舒儿?”乌廷芳为之语塞,但看样子显然仍不相信连晋会犯此恶行。
门外一声干咳,两人忙分了开来。陶方走了入来,向项少龙打了个眼色,表示有话要对他说。项少龙对乌廷芳道:“小姐不若先回家去,我办妥一点事后立即来见你。”乌廷芳急道:“不!最多人家在一旁等你吧。”
陶方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想不到这骄纵的小姐竟会对项少龙如此驯服痴缠。项少龙无奈道:“那好吧!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和陶公到花园里说几句话,请他代我办点事!”乌廷芳见他和陶方说话都不许她听,本是心中不悦,听到最后那一句,才欣然答应了。两人来到花园里,陶方脸上忧色重重,沉吟了半晌,才道:“少龙知否在邯郸真正掌握权力的人是谁?”
项少龙愕然道:“难道不是大王吗?”陶方环视清幽的花园,除进口处有武士外,肯定四周无人后,才搭着他肩头低声道:“表面看来当然是他权力最大,可是还有一个人能影响和操纵他,这人才是赵国真正的宰。”
项少龙皱眉道:“谁能影响大王?”陶方苦笑道:“就是他的男人?”
项少龙失声道:“什么?”陶方叹道:“我们大王好男色之事,早天下闻名。据宫里传出的消息说:每逢大王见此人时,都穿上女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项少龙恍然道:“这人是谁?”暗忖难怪乌应元不想乌廷芳嫁入王宫,而赵王又肯放过乌廷芳这么动人的美女。陶方压低声音道:“就是巨鹿侯赵穆,这人心计剑术均为我大赵之冠。手下更高手如云,府内食客有来自各地的奇人异士,隐然为继平原君赵胜后,我国最有势力的人。”
项少龙想起把雅夫人强召了去的侯爷,他定是赵穆无疑,难怪雅夫人如此怕他,问道:“雅夫人是否他的女人?”陶方一震道:“你怎会知道的?”项少龙忙把今早的事说了出来。
陶方的脸色更难看,在他再三追问下才道:“对巨鹿侯来说,赵雅只是他其中一件精采玩物。他拥有无数美女俊男,以前压着他的平原君一死,他便再肆无忌惮。现在除了我人、郭纵和几位大将外,余子均不放在他眼里,公卿贵族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项少龙大感头痛,不过总弄清楚了点赵国的权力架构。
陶方不胜欷歔道:“长平之战前,我国地虽偏远,人口土地亦较少,但军旅却无敌于天下,文有蔺相如,屡破秦人奸计,武有赵奢、廉颇、李牧,平原君赵胜更是文武兼资,有他为相,秦人莫奈我何。可是自惠王和这些一代名臣武将逝去后,我们的孝成王空有一个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