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盘掩不住心中的得意,笑道:“他当然要赶在师傅之前回来,在稷下宫的一战确是精采绝伦,为我大秦争得最大的光荣。上将军知否齐王送拟出城后,当日就气得病倒呢。”项少龙笑道:“吕不韦回来了,那些事就到宫内再说吧!”
小盘忍不住满脸的笑意,一面挥手向群众示意一面道:“好,回去才说吧!”项少龙心中安稳下来,阔别两年,小盘成长许多,威严大增,城府更深,已非昔日只会说“师父救我”的毛躁孩子。
在王宫的正广场上举行了阅兵仪式后,项少龙和小盘避到书斋密谈。当说出有关邯郸张氏夫妇的事时,小盘气道:“好大胆!这奸贼竟敢向外人泄出此事,实万死不足蔽其咎。”项少龙道:“看储君是早已知道此事了。”
小盘微笑道:“还好寡人在嫪贼处布了茅焦这着棋子,嫪贼的一举一动,怎瞒得过我?”项少龙道:“此事早已不成威胁,我们只需静观嫪毐与吕不韦得知邯郸方面消息后,会是怎样的脸色。”
小盘顿了一顿道:“邯郸方面我有派人前往,嫪贼的人遍不着张力夫妇,左邻右舍更无人知晓,只好无功而返。幸好师傅当年有先见之明,处理的干净俐落又不留话柄,现在全无后顾之忧。但太后那边,却因为师父瞒着她这事,现在对我们很不谅解。”项少龙不禁摇了摇头,沉声道:“这已是无可避免的问题,我不骗她,现在大家都早已是邯郸城里的一堆枯骨。”
俩人想到这是无法解释的死结,也无法可想,只有静默相对。好一会小盘打破僵局,叹了一口气道:“师傅会后悔吗?”项少龙抬起头来望着小盘,思半晌后,坚定地道:“我不会后悔,你会吗?”
小盘虎虎生威的锐目往他瞧来,与他对视半晌后,点头低声道:“我本来是有点后悔,宫廷的权谋斗争比我想像得更加丑恶,国家大事更是繁杂得让我每天烦恼的睡不好觉,最难受的是不能见到娘亲。但想到如果不是师傅,我们母子俩早已惨死赵穆手下,就没有任何后悔了!”顿了顿后,双目闪闪生光,满怀激动地道:“这些年来,我看够了朝廷上下,东方六国尔虞我诈,你争我夺的无谓战争。多少将领战士与无辜姓死得毫无意义,就只为了上位者的私心权谋。师傅让我坐上储君这个位置,又引荐王剪与李斯这两位强大的帮手,盘儿知道这是师傅为了天下苍生的安排。他们想要战争,我就一次给他们打个够!他们想要领土,我就统统据为己有,天下没有国界,就不会再有争夺领土的战争,也不会再有人因为战争而牺牲。到那时候,师傅可不能拦着我,我一定要去塞外与娘亲共度余生!”
项少龙听了内心澎湃不已,这才是他心目中的千古一帝!
小盘呼出一口气,挨在王座处,仰首凝视上方的梁柱,轻轻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现在外面必是谣言满天飞。反正吕不韦、嫪毐这两人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讲是非,不过若有人敢当众提出此事,寡人只有立即将他斩首示众,抄家灭族也在所不惜!师傅莫怪我心狠,为了未来的一统大业,盘儿不能有妇人之仁。”项少龙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他唯一也是最大的弱点,如果小盘像他一般,现在大家都早已尸骨无存,更别提要保护身边所有心爱的美女。
小盘俯前低声道:“寡人已秘密把王剪调回来,两个月内就会返抵咸阳。”项少龙皱眉道:“此事储君没请示太后吗?”
小盘龙目射出一丝不忍,旋又歛去,无奈地道:“她对我的疑忌已是越来越深,我再要看她的脸色,就什么都没做了!她住雍都更是肆无忌惮,与嫪毐的事弄到街知巷闻,天下谁不以此为笑柄,使我大秦蒙羞。”项少龙知他痛恨朱姬不知自爱与嫪毐恋奸情热,更泄出张氏夫妇的事,叹了一口气道:“储君该记得曾经答应过我的事。”他指的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小盘都不得伤害朱姬一事。
小盘默然地往他瞧来,哑声道:“她这般倒向嫪毐,师傅仍要维护她吗?”项少龙心下凄然,却仍坚定地回答道:“是的!因为我们都欠她太多。她过去全心全意爱护你,扶持你。你也曾把她视为生母。就算她有千般不是,她仍是你的母亲,大秦的太后。嫪毐跟吕不韦可以千刀万剐,但我们却不能伤她一丝一毫。”
小盘听了沉默许久,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堆满案上的卷宗文件,道:“这里大部分报告都或多或少与郑国渠有关,最近寡人收到消息,郑国可能是韩王派来的人,上将军对此有何看法?”项少龙见小盘默许之后,也不好续谈朱姬的事,至于郑国渠的事,小盘必是已收到确定情报,自不必多言,回道:“此事储君应该已有定见,小的没有什么看法。”
小盘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师傅应该也很了解,很多事我都不想这么做的,但却知不这么做却是不成的。师傅当初交给我这担子,跟上战场厮杀一样没有人情好讲的呀!”
项少龙听了也觉自己过于感情用事,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储君今年七月正式加冕为王,那时大权集于一身,太后还会对储君有任何影响力吗?”小盘倏地沉下脸去,缓缓道:“师傅可知她将印玺交给了嫪毐那假阉人随意使用,使寡人每晚睡难安寝吗?”
项少龙听了心往下沉,朱姬这样做,无异把跟小盘的关系弄到了不可弥补的恶劣地步,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