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看起来柔弱胆小,但也学习击鞠多年,襄城和五娘更不用说了,她们四人组成一队,在京城中确实难逢敌手。
江王听到他的话,问:“你是怎么请动李二娘子的呢?”
“二嫂通情达理,我与她说了事情的原委,她便同意了。”宫阑夕不紧不慢的说。
“是嘛~”江王满眼不信,但也不深究,只闲闲的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
宫阑夕身形微动,没有接话,目光投向场中,那个屡击不中的少女身上。
楚言也没想到自己的水平这么差劲,和前些日子她重新拾起箭术一样差,都脱靶了,感觉到其他人怪异的眼神,她脸上火辣辣的,亏她好意思迎战普安的声音那么响,真是丢人。
在球挨着楚言的球杖擦边而过之后,赵怀瑜道:“好了,休息一会儿。”声音不喜不怒。
楚言心虚的主动捡起球,走在最后面进了亭子里。
“茜茜,你怎么回事?比武阳还差劲。”阮珍一句话嘲讽了两个人。
武阳不服的敲桌子:“我明明很好!”然后扭头看楚言,“阿珍说的是,你的技巧也太差了。”
楚言汗颜,她想用自己四年没碰到球杖为借口,但李飞迎有近八年没碰过,但今日也比她好上许多,于是支吾了一阵道:“太长时间不碰,所以就生疏了,过几天就好了。”
阮珍不再打击她,只说:“你表哥不是也要参加学院的比赛吗?你们两个在家时也多练习一些,我可不想输给普安。”
楚言点头,看向李飞迎时有些羞窘:“二娘子多担待了。”
李飞迎轻笑:“这几年妾鲜少出门,球技也生疏了,能有机会再拿起球杖,妾心里也很高兴。”
她的神色真诚,没有敷衍的样子,不过,若是很开心的话,岂会多年幽居在后宅中足不出户?何况她还是李觅之的女儿,但原因如何,皆不是她们外人可以问的。
一下午下来,楚言终于在结束前找回了手感,有几次打进了指定的位置,总算让她舒了口气。
“你的箭术也荒废了吧!回去后,勤加练习。”回家前,赵怀瑜这么对楚言说。
从她击鞠的生疏中居然看出了她的箭术也变差了,楚言不敢反驳,幸好前些日子她就开始练习箭术了,不然今天更狼狈。
回到淮陵侯府的宫阑夕好是犹豫了一番,再与李飞迎分开前,委婉的向她道了歉,他并不知道赵怀瑜也在。
李飞迎笑了一下,虽然没有多少笑意:“前尘往事而已,你不必道歉,今后我也会继续与郡主她们练习,直到比赛结束。”
宫阑夕也不再多言,他这位二嫂向来干脆:“那五郎也不再言谢。”
李飞迎颔首,离去前又扫了站的笔直的宫阑夕一眼,容颜雅致,秀峙如岩,这么一个俊美郎君,东都城对他青睐的女子良多,但他却从来不为所动。前日晚上他突然登门拜访她,她既惊讶又好奇,今日见明河郡主仙姿玉质,气韵不凡,难怪他会放低姿态找上她。
只是,宫家如今是李家的亲家,定国公只怕不愿意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定国公府里,楚言饥肠辘辘,晚饭多吃了半碗。
定国公对她的饭量还挺满意的,他一直觉得孙女太瘦。
“你们找的帮手是谁?”他问。
楚言眼睛微闪,如实回答:“李相公嫡次女李二娘子。”
定国公愣了一下:“李觅之的嫡次女?淮陵侯的儿媳李氏?”
楚言点头,没有出声。
“出息了,”定国公是没想到,哼了一声,“宫阑夕帮你请来的?”
“您怎么知道?”
定国公再次冷哼:“李二娘子是他的二嫂,你们近来的聚会又都有他,你和普安约定比赛的时候他也在场,这样一来,不就明了了?”
楚言默默点头,没说是自己问的宫阑夕。
定国公看着喝茶的孙女,眼神有些复杂,这个宫阑夕最近怎么感觉出现的有些频繁?平心而论,宫阑夕为人不错,又有才华。当年会被圣上赏识,皆因他给生母写的一篇悼文,才十三岁,书法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形神,圣上招他进丽正书院没多久,他的书法便自成一派,闻名大周。
但是,淮陵侯嫡长子娶的是李觅之嫡次女,而李觅之则是当年促成废太子一案的关键人物,圣上想除掉太子,李觅之揣摩到了圣意,于是伪造了太子与二皇子同谋造反的书信证据,致使太子上吊自尽,随后李觅之由黄门侍郎升为礼部尚书拜宰相之职。
本着这些,他就不希望孙女与宫家来往过深,李觅之与他是政敌,虽然他早已不过问朝政之事。他还是尽早给茜茜给找一个如意郎君的好。
楚言不知定国公心里所想,回到屋里看见放在花瓶里的逗猫纬子,用手拨弄了一下水晶穗子,水晶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原本这是要送给他的,但上次她拿出来逗了元宝,便觉得不好再送这个,还是再选一份谢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