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定是好的。”
“哥哥丹青甚好,画什么都入骨,能做出精髓。”
这小孩儿从小就爱夸自己,可如今仔细想想,只要是他看不懂的便是好的,谢宣倒真不觉得这算得上是什么了不起的夸赞了。想从前他每每听到这些还总是难掩欣喜,这会儿却不免添了两分无奈。
李恒接连又忙了三日,到了第三日晚上,他再趁月色而归时,眉目间是难言之喜。
彼时李夫人正带着三个小孩儿用饭,院外头“老爷回来”的通传刚到,李恒的步子已经迈进了饭厅。
“老爷今日倒是赶巧了,孩子们都刚上桌。”李夫人起身去迎,随手将披风接下,递给了一旁的婆子,又使了个眼色,让人拿了热毛巾过来。
“外头冷的很,老爷先擦擦手,用过饭,今晚让人准备些热水,老爷好生梳洗一番。”
李恒接过毛巾擦了手,又将手伸到炭火跟前烘了一下,才坐到了餐桌上。
“今日怎的了,这般高兴。”李夫人看着李恒喜上眉梢,不禁好奇。
“无事,无事。吃饭,吃饭。”
“哟,瞧你那欢天喜地的样子,问着还不说,莫不是在外头养了个小冤家。”李夫人向来多疑,“整日早出晚归的,谁知是在礼部上工还是在温柔乡里做梦。”
李恒无奈摇头。“孩子跟前说这些作甚?再说,小安整日盯着我,我在外头有没有莺莺燕燕你不清楚?”
“若是心中无愧,老爷倒是说出来何故这般高兴。若真是好事,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又何妨?”
李恒微微蹙眉,道:“确有一事,不过尚未有定论,怕是还要过几日皇上诞辰过了才有眉目。”
“究竟何事?”
“礼部侍郎的位置有了空缺,章大人已经上书推荐我了,能不能成就看皇上意思了。”
“真的,真的?”李夫人大喜,“太好了,太好了。哪里有什么不确定的,章大人都上书了,还能有假不成。”说罢,抱着一旁的女儿,轻拍着她的背,道:“乖宝,爹爹要升官了。”
女儿年纪尚轻,不懂得升官的含义,李之源却是听进去了。“爹爹,侍郎是跟林恒志大伯一样的官吗?”
李恒揉了李之源的头,笑道:“是,是。你倒是懂的多。”
“那我们也能在状元楼摆酒席吗?”李之源闻言,都顾不上扒饭,眼巴巴望着李恒。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就想着吃了。我们呀,把状元楼的师傅请回来做,给你做好多。”
李之源听见高兴的很,当时就张牙舞爪不想吃饭了,还是谢宣在旁边压着,一直夹菜给他,才让他恢复了情绪。
“说起来那侍郎不是林隙做了么?怎的突然有了空缺?难不成是林家出了何事?出了何事?可是与老爷这几日忙碌有关?”李夫人听到李之源这么一说,才想到这里。
“是出事了,不过倒下的就不是林家,而是章尚书的外甥。具体何事你就别问了,公事我不方便在家谈。”说罢又看着正在给自家儿子夹菜的谢宣道,“不过这次倒是多亏了宣儿,否则别说升官了,怕是会惹的一身麻烦。”
谢宣停了筷子,只说:“孩儿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说起来都是伯伯运气好,那般都能碰上。”
李夫人瞧着两人打哑谜,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急急询问:“你两父子倒是通气了,说些什么呢,莫不是要为难死我么?”
李恒只笑笑,道:“这些你都不消管了。你只是明日带着宣儿跟小源好生去玉蝶轩买两匹好料子,做几身衣裳。还有你,你自己也是,莫要亏了自己。”
一屋子人言笑晏晏,气氛融洽无比。
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二日一早,李夫人就带着家里的三个小孩儿去了裁缝铺,选了几匹顶好的料子做衣裳。谢宣在人前一向寡言,此刻到了裁缝铺中见着琳琅满目的布匹更是如此。
裁缝铺的小二倒是卖力推销着。“太太您瞧瞧这边儿的料子,都是昨日新到的,穿在两位公子身上保准风度翩翩,贵气十足。”
“这青云素锦不错,与我多拿两匹,给这两个孩子一人做一身衣裳。这紫娟也是,还有那素色绣花宋锦,薄些的料子多拿两匹给我家大哥儿做几身衣裳。”
李夫人的贴心之举无疑是在告诉谢宣,李恒昨夜怕是把自己的那点儿贡献添油加醋告诉她了。
“婶婶,宣儿穿不了这些的。”
李夫人直笑道:“用的用的。你初入京,自然该做过几身衣裳。”
“当真无须这么多衣裳,侄儿再过两月就要入学,到时候穿的多是书院的衣裳,做这些衣服穿不过来的。再说了,这两年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做了这许多,浪费了。”谢宣跟着小学徒量了尺寸,又到了李夫人跟前。“这云锦倒是不错,婶婶不如多做两身衣裳,总归婶婶日后与伯伯出去的机会更多些了。”
李夫人一进门便瞧见了那两匹云锦,自然是喜欢,不过心头盘算着要多给谢宣做两身衣服,就算了。
谢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