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文柏来说都不太好。
而且赵钰有一点说得对,边关条件太过艰苦,还时不时可能有匈奴和突厥人来犯,李环还是留在京城为好,有王行之顾文等人照顾着,想必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贺老夫人虽然不舍,但也知道轻重缓急,只再三强调即使搬出去了,还是得让李环儿时不时来陪陪她老人家,得到保证之后便松了口。
于是李文柏又重新忙起来,一连看了几处地方都不太满意,阁试完毕之后马上就要放官,李文柏不愿再叨扰贺府,只得求助到了王行之面前。
“你要置宅?”看着李文柏过于年轻的脸,王行之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想起来自家这学生虽然年轻,但家财可不少,在广陵府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李文柏不知道老师复杂的心理活动,只当是奇怪他为何要在马上就要外放时在京城置宅,于是解释道:“家妹年幼,学生不愿她跟着四处奔波,还是留在京城比较好。”
王行之是知道李文柏家中有个年仅十二的妹妹的,闻言也十分赞同:“有为师和你师兄在,总不至于让环儿委屈了去...空置的宅院为师倒知道几处,你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也没什么太多要求。”李文柏掰着手指头,“只有环儿和阿大他们住,所以用不着太大,主要是安全问题,最好不要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再就是周围环境。”
王行之想了想:“倒是有这么个宅子,在城东,离衙门和敬元家都不太远,院子环境也还行,价钱不贵,五十两纹银便可,只是比较小,只有二进大小,你看?”
“二进足够了。”城东是京都治安最好的地方,许多官员都在那里置宅,贺府也在城东,李文柏大喜,“请问老师是何人所卖?学生想尽快去看看。”
王行之笑笑:“是为师的一个友人,年底刚好也要外放,一年半载恐怕不会再回京,便想着把宅子给变卖了,也好置点盘缠,你若感兴趣可直接前去,那里有个看家的老仆人。”
王行之的友人自然不会很年轻,这个时候外放,还一年半载回不来,到了要变卖家宅置盘缠的程度,除了遭贬斥也不做他想了。
不过看王行之的样子似乎并不感到惋惜,想必其中另有隐情,王行之不说,李文柏自然也不好问,便问清楚了宅子所在的位置,打算午后带上环儿去看看。
那宅子占地果然很好,就正对着东直街,位置比较靠里,整条巷子的邻居都是官员,算得上古代版的“高级住宅区”了。
离专管京城治安的衙门也确实很近,是九门禁军的重点巡逻地区,一般的小毛贼也没胆往里闯。
就地方来说,李文柏是很满意了,唯独只有一点——离顾文的家岂止是进,根本就只隔着一个院墙!
在宅门前碰到一身便衣的顾文时,李文柏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师兄,您为何会在这里?”
顾文笑呵呵地朝李环打了个招呼,然后才看向李文柏:“听老师说你有兴趣买下这处宅院,做师兄的当然要来看看不是?”
说着抬手敲了敲古朴的木门,没过多久,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人家颤颤巍巍地探出头来,看到顾文眼睛一亮:“顾大人,您怎么来了?”
顾文拉过李文柏,笑眯眯地介绍:“这是本官的师弟,他想在京城置办个宅院,我特地带他来看看。”
“原来如此,想必这就是王大人说的李老爷吧?”老人家抖着手做了个揖,然后忙不迭地敞开大门,“李老爷,我家老爷这宅子虽说小了点旧了点,但不管是风水还是景色都是极好的,要不是老爷要离开京城再也用不上,怎么说也不会舍得卖了它的...”
老仆人唠唠叨叨的半天停不下嘴,李文柏也不介意,就带着李环负手跟在老人家的后面,边走边看看四周的样貌。
这宅子说下,但在寸土寸金的顺天来说已经算得上宽敞的了,前院两侧种有两排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木,即使在深秋也枝繁叶茂,半点不见衰败之色。
整个宅院构造上也没什么特殊,正对前院的就是用来待客的正堂,正堂后有个简易的小书房,不大,但五脏俱全。
正堂左右各有一间厢房,可以用作仆人房,也可做待客之用。
从回廊进入后院,一入眼帘的便是一汪小小的池塘,池塘上莲蓬已经成熟,边上还有座精致的假山,假山下摆放着石制桌椅,是典型的江南园林做派。
后面的布局和前院茶香仿佛,只是后厅被改成了主人歇息的卧房,左右各有书房和厢房一间。
再往左深处走就是偏院,厨房、茅房和下人居住的地方都在此处,显得略微有些拥挤。
四周的院墙都由厚实的石砖砌成,看上去不免寒酸,但胜在牢靠,一般人根本无法翻墙而入。
宅院左边有个狭窄的弄堂将左右两户人家隔开,右侧却紧邻着顾文的宅子,似乎是两家共用一堵墙。
从家具和院落布置来看这里的原主人似乎是个极会享受生活的风雅之人,李文柏看得满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