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了头,虽然表面很镇定,心里却跑过了一万头草泥马。
张小燕说的果然没错,那闷**真的在一个劲地朝养鸡场这边在阴笑。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那家伙虽然嘴毒,嘴欠,而且又色。
但至少,陈闷骚从小到大和我一起玩到大,关系几乎可以说,铁到可以穿一条牛仔裤了。
现在,看到陈闷骚面色苍白地混迹在一群行尸走肉之中。
我越来越觉得难受,鼻子不禁一酸。
张小燕捏了捏我的手臂,担心地冲我道,“难不成,陈闷骚发现我们了?他该不会,要过来要死我们罢?”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些学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小燕突然又害怕地哭了,一边哭,一边打我,像是小怨妇似的,啼哭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真的好怕,我不想死,我好怕会下地狱……”
我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胸膛,安慰道,“我胸上的符咒可以驱鬼,你跟我一起去找我九爷爷,然后,一起离开这里。”
“可是……”张小燕也许是舍不得她的养鸡场,心情压抑地回过头望了一眼身后。
却只看到一地的鸡毛。
还有许多没来得及跑到操场国旗杆下,集体自杀的母鸡、公鸡还有鸡仔,一只一只地都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死在了地上。
张小燕‘呼哧’地吸了好几口鼻涕,脸上写满了生无所恋,冲我点了点头,道,“罗三哥,我信你,所以,我跟你走。”
“你别无选择,想活命,只能和我一起撤。”我左手握紧九爷爷的扫帚,右手放在养鸡场的门锁上,回头瞄了张小燕一眼,“准备好了吗?我准备开门了。”
张小燕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左瞄瞄,右瞄瞄,看到养鸡场门后的一个铁撮箕,连忙把铁撮箕拿来自卫,却又怕地直打哆嗦,道,“我我我,如果我遇到鬼了,我我我我……我就拿这个砸它死!”
“好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张小燕,这姑娘脸上的鸡屎,都被眼泪和汗水冲融化了,压低声音道,“一会遇到危险的话,我叫你跑,你就拼命地往西面跑,如果你能跑出我们村的西门口,也许,你还有一线生机。”
张小燕点了点头,哭哭啼啼地道,“罗三哥,我在罗家村认识的活人,也许只有你了。如果我俩死的话,我也要抱着你,和你一起死!”
“就你废话多。”我眯了张小燕一眼。
“砰~”养鸡场大门被我推开。
我抬起头,最后望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这才发现,天空正中央的那一团深红色的缺口,好像突然变小了。
我突然想起先前,蛇精方仙筎对我说过,叫我一定要趁着死门关闭之前,找到九爷爷,然后离开罗家村。
难道说,方仙筎所说的‘死门’,就是天空中的那一团深红色的破口?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太确定,却也别无他法。
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难以用逻辑和科学知识来解释。
现在,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一定要尽快找到九爷爷。
“嘘。”张小燕对我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连忙提着她的铁撮箕,步伐麻利地朝养鸡场的西边走去。
我也刻意踮起脚尖,生怕踩到地上的石头,造成太大声音。
一个不小心吸引了操场上,那些行为诡异的‘鬼’。
世界一片静悄悄的,天空虽然乌云密布,却没有打雷闪电。
养鸡场的鸡都死了,因此,我再也听不到公鸡‘喔喔喔喔’的打鸣声。
房屋外的小道上,不知为何,竟再也没有村民,挑着扁担,又或者是牵着水牛,在小道上来来往往的行走。
偌大的世界,好像彻彻底底地死去一般,寂静得可怕。
我小心翼翼地走,警觉力再次飙升到一个新的高度,生怕再次遇到被鬼附身的厉鬼。
然而,就在我渐渐地以为,我和张小燕距离操场上的那些‘鬼’,越来越远的时候,我竟突然听见——
“哎呀,我去你麻痹的罗三,救我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骂声,吓得脸色苍白。
本来就已经被挖掉的心脏,莫名其妙地‘扑腾’一跳。
与此同时,我怀里的宝葫芦,也突然一下,‘哇哇哇’地痛哭了出来。
我连忙抬手,按住了宝葫芦的嘴,扭头望去,竟看见——
校园操场那边的大规模纵队中,快速跑出来一个人影。
定睛一看,那货,竟然是……陈闷骚!
“我去你家大舅爷的,你个死罗三,我靠!”陈闷骚一边狂奔,一边破口大骂,又时而哭,时而像是疯子般笑个不停。
张小燕提着铁撮箕站在我身边,吓得直打哆嗦,“诈诈诈尸了啊!”
“别怕,有我。”我连忙拉着张小燕,拔腿就跑。
然而,还没等我迈开第一脚步,身后的陈闷骚又破口大骂了起来,“去你的龟孙子的罗三,你他娘的,等等我啊!”
陈闷骚越是这样叫,我就拉着张小燕跑得越快。
毕竟带着一个女人,第一要义便是,两个人都安全。
然而,我的心里却是悲伤的,陈闷骚毕竟和我做朋友这么多年,可是他去世了。
我却连纸钱,都没来得及给他烧,就要离开罗家村了。
以后,更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回到罗家村给陈闷骚,点两根蜡烛,烧三炷香。
“罗三,你他娘的,老子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