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出去了,燕明八世家的那些小子已经在等待了。”
挥袖一舞,老先生的姿态颇有傲视世物的风气。而安心尾随其后的项成离,不言不语地跟着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存在身份。
“那些监视的,已经被处理了?”项成离道,眼前的黑色背影,已经是他最强大的信心支撑。
“呵呵,”老先生眼睛只是一瞪,大殿的红门就诸一被打开,“觉着碍眼,就帮你清理了一下。”
夜里的冷风里掺夹着腥臭的异味,闻到气味的项成离,在阴冷的老先生身边过去,步出了殿门。
扫视一番,项成离的眼里,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一波人,统一身穿的鱼龙服,被外出的鲜血渗红,腰间的绣春刀只是拔动了刀柄,而分离肢体的握刀手,则零散在血流的地面,分不清是谁的。
睁开的眼孔里,没有了一个眼珠子……
而一脸平常的项成离并不知道,而这些人全身的脊椎骨寸寸皆断开,肌肉跟皮肤完全拉扯开来……
“桀桀桀,老先生,你可是又犯了杀戒啊!”
项成离嘴上挂着淡笑,脚靴踩着血,像是行走在刚下过雨的地面,“踏踏”的踩水声音,听起来耳朵非常舒服。
“杀戒???
我可不信佛,那只是洐明毕生的信仰!”老先生不在乎地说着,整个身子逐渐在黑夜里隐没了……
夜的静,犹如死寂的宫殿。宫殿上头萦绕着死神收割生命之刃——费亚罗镰!
【万年长河奔腾流,千里灞河浪仍滔】
灞河,发源于“唐家三山”的一条河,河道横穿大陆的中宏界,向东灌注入东海。
“喂喂,真的要在这里穿过去吗?”沐易寒脸色略显忐忑,问。
望不到河的对面,沐易寒的耳朵里听到了咆哮的河水,怒拍河中流石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声音,一个大浪淘沙几乎可以吞没掉他。
表情轻松的骨未寒,肩扛着一巨木,回道,“当然啦,不然怎么过去!”
沐易寒抓住他的衣领,朝他吼道,“可是三天前你没有说,要在这里趟过去啊!
那么水急的地方,河床比降又大,水向异端变化,那么多的滩险礁石,怎么玩得起啊!”
“噢,知道了!”
冷漠脸的骨未寒开始准备找个落水点,眼睛打量着合适的位置。
“不行了不行了,”沐易寒忽然捂住了肚子,瘫倒在地上,脸色变得青白,皮肤湿冷,声音带有吃力感,“又闹肚子了,估计会是胃肠感染,都是你那些烤鱼,吃多不卫生……”
“嗯,我听到了。”骨未寒看也没看,任由沐易寒在地上打转,“烤鱼是一周前吃的,你该疼的该痛的,三天前也就完事了,还想怎么样?”
“真的没有骗你!”沐易寒哀怨说着,晃了晃套在手腕的铁链,“解开这链子好不好,给我三分钟,马上回来!”
“少来这套!”骨未寒抛下了肩上巨木,砸在地面却没有太大声响传出。
蹲了下来,骨未寒一手捏着沐易寒的嘴巴,道,“年轻人,不经历风雨,怎么能成长?”
“可你这是在跟灞河玩命啊!”沐易寒不改本色,吼着。
“命的确很重要,因为它可以得到许多生命里的不曾拥有过的东西,”骨未寒放弃了捏住他的脸,转而以手掌拍了拍沐易寒的脸皮,
“我的船长曾经告诉过我,他说目的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旅行的过程。
就在那艘船上,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就是旅行的真正含义,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