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忆起往昔,十五年前的相遇,是认识的开始……
【那时那人,仍旧无邪】
沐亦哲抱膝而坐,把头埋进腿间,水盆里的水仍在溢出,地面的水声“滴答滴答”,掩盖了若断若续的抽泣声——“呜呜呜…”
大堂
已没有青年赛时的布置,空荡荡的场内,只有几个人的声音。
“到底怎么了大哥?”替他着急的沐涧清,质问着沐幵盛,“你已经是轩溆处后储了,为什么还不能开心一下呢?”
附和的沐简倥“嗯”了声,手拍了拍他大哥的肩头,“大哥,发生‘这件事’谁也没有料到,但还是要面对,我们没有什么时间,不能沉迷于其中的伤痛啊!”
“我明白的,”沐幵盛长叹了一口气,十指在面前交叉,“但我还不想接受这个消息,现在想起易寒,我还是不能忘记他……”
沐简倥按住沐幵盛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人死不能复生,生命的长度我们决定不了。”
“不过,要不是易寒的命不好,这么年轻就死于疾病,”沐幵盛揉捏着眼睛,泪水湿润了眼眶,“我也不会这么快成为轩溆处的后储……”
轻蔑笑了,沐涧清将自己所想到的,道出声,“大哥,单单论实力,沐易寒他能比得过你吗?这个轩溆处的后储位置肯定是你的,他不就是沾了一个内系的身份而获得的吗?”
“诶涧清,”沐简倥出声道,“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还纠结于那些事吗?”
话毕,沐涧清又附近了沐简倥耳旁,细语说了句,“别说下去了,大哥已经听够了。”
又是一声长叹,沐幵盛没有太多的话语,今天他获得了一个值得重视的身份,却没能高兴……
清浠院
一棟被草木繁茂掩映住的木楼,在小门口进去了一个人,在熟悉的阶梯走过,来到一扇半开的门前……
门内,一个妇人站立在窗口,看着几条攀上墙壁的、龙吐珠的翠绿藤蔓,在木窗户外随风摇曳,一朵朵花缀在枝头,有的刚刚绽放,仍是雪白;有的正在怒放,洁白的花萼含着红色的花冠,犹如白龙吐珠。
来者一身黑服,袖缠黑带,将手握的白花佩戴在胸前,脸色有些憔悴,不似平常威武的他……
沐纯璟全然不知自己即要对她说些什么,如果推开了这扇门,那么自己又要怎么去安慰她?现在谁都不想直面这个现实……
呼出一口气,他的声音很轻…
沐纯璟按捺不住心中的声音,正在告诉他逃离这里的恐惧。
当沐纯璟往回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来,他听得到了背后传出的一些细微声响,足以让他注意到。
慢慢的回过头,沐纯璟看到了晴芸站在自己面前上,正在看着他。她身后有外面透进来的光,光芒虽然有点微弱,却可以让沐纯璟往回走,就像刚才那样的走来。
有过默默站住的沐纯璟,现在转身向晴芸走了回来,“你知道了我来了吗?”
“晴芸奔了过去,紧切地抱住沐纯璟,双手锁住了沐纯璟的脖子,润湿的眼睛凝视着他,“才知道,你要去哪里纯璟?”
猝不及防的亲密使得沐纯璟反应迟缓了,缓缓地颤抖着双手,攀上了她温暖的背脊,声音竭力做出湖水般的平静,“没有,我还没想过要去哪,我只是害怕你累了,所以没有进去……”
憧憧树影的院子里,有一片片木叶在颤动,霍霍有声,雀儿叽叽喳喳的在枝头。
松开了自己的霸道,晴芸笑一笑,握住了他的手,说,“我还好,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也很好,你可以放心。”沐纯璟嘴角微微一笑,而眼神中的忧伤没能控制好,让晴芸看见了。
“真的吗?”晴芸感觉得到他的手的冰凉,“你还有我,你要相信我,我们会一直走到最后的,好吗?”
她能够感受到他的惊惧,只给得他一句伤声的告慰,至于那份感情的空洞,怕是填补不了。
好似过了很久很久,又仿佛只在那刹那。
“嗯!”沐纯璟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眯起眼睛对晴芸点了点头,本想着安慰她的,现在被同样伤心的她安慰着……
“我们会再有一个孩子的。”沐纯璟温柔在说,他不想让晴芸沉浸在伤心之中,他们失去了一个孩子……
晴芸摇摇手,感伤他人而说,“我只要易寒他一个孩子,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但是他已经不在了,”沐纯璟实在不忍心,出声提醒这个事实,“你的孩子已经离开了你的身旁,他不会归家的……”
当时触及到沐易寒冰冷的尸体时,沐纯璟就预料到了之后的事情,就是现在正在进行着的事情……
“会好起来的,”沐纯璟缓缓地揽住了晴芸,喃喃低语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南化街琬府
富气的大厅之中,一个人正在接二连三的唉声叹气,断续的气息在鼻腔缓和之间,极尽情感之悲凉,彻悟人生之蹉跎。
“爹爹,”小琬从茶盘取下龙泉青瓷杯,拿开茶盖,只见汤色红亮,香气清醇带甜味,“尝尝我刚给你泡的云滇红。”
琬应腾先用舌尖舔,感受其中的味道,紧皱的眉头略有了舒缓。再喝下一口,细细品茶的滋味,滋味浓醇微带酸,苦轻回甘。
“倩儿啊,”琬应腾放下茶托,在桌面响了一声,“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得知道自己的未来。”
灵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