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笑眯眯的说道:“它真有个性,跟我认识的那匹马有点儿像。”
“姑娘一个人住在这山野之中未免太过危险,如果还有家人在的话不妨去投靠他们,也总好过山间寂寞。”走之前,刘曜如此说道。
阿媛掀了掀嘴角,无意跟这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子说太多,微微一笑,当作是回应他的好心忠告了。
“慢走。”
“叨扰了。”
待一人一马走远了,阿媛这才转身回木屋,路过树下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反光的东西。
“这人……”阿媛有些无奈。
刘曜还是把玉佩留下了,放在树下的一颗石头上面。
这一晚,陆斐没有来,阿媛几次从梦里醒来身边都没有人。她翻来覆去像是在摊饼子一样,整张大床都是她的了,她却难以入眠。要是陆斐在肯定会牢牢地箍住她不让她翻动,她尤其讨厌这样,有时候会趁着睡得模糊的时候踹他一脚,让他以为自己是做了梦,实际却是她故意报复。
“咴咴——”
阿媛翻身坐了起来,赤脚往外跑,走到一半突然止住了脚步,陆斐来的时候不会骑马……那还会是谁?
掀开一丝窗户的缝隙,她警惕地朝外面看去——下面,白天见过的傲娇的马儿正着急地用马蹄子刨地,在它背上驮着的是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凭衣裳来看,应该就是它主人了。
阿媛披上衣裳穿好鞋往下面走去,当然,她没忘了拿上自己最趁手的兵器——那把匕首。
今晚没有月色,天空昏沉一片。阿媛不敢点灯,小心翼翼地摸索下去。
“咴咴——”踏雪见着她,一个兴奋,不慎将背上的人摔了下来。
阿媛反射性地退后一步,马背上的人平躺在草地上,昏迷不醒。阿媛小步上前,距离近了,这才看清,它驮着的这个人肩膀上留着一支断箭,周围的布料被血迹染得暗沉一片。
48.处境
说实话, 阿媛有些害怕,但谁大晚上见着一个血糊糊的人躺在自家门前会不怕的?
踏雪用脑袋拱了拱她的胳膊,阻止她继续发愣。
“我救了你但不代表能救他啊。”阿媛转头,无奈的说道。
踏雪焦躁地原地打圈, 连累才发芽的嫩草被它蹂/躏回土里去了。
虽然不会救,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幸亏她从小便力大无穷,不然扶着这样一个死沉的男子上楼还真是有些困难。
把人弄上了楼,看着他肩膀上的那支断箭她也有些素手无策, 只得拿来剪刀先把周围的衣裳剪开。只是没了衣裳的遮挡, 狰狞的伤口就彻底暴露在了阿媛的眼前。
闭上眼, 她拿着药瓶往他伤口处抖药粉。
“嗯……”床上的人发出了一丝闷哼, 大概是伤口碰上了药粉有些疼。
阿媛被他这一冷不丁的一声吓着了, 手一抖, 落下的药粉也就更多了。
“对不起对不起……”
床上的人面色通红,或许是伤口发炎引起高烧了, 他整个人烫得像只火炉, 纵然是被阿媛这样对待, 他也毫无要苏醒的征兆。
“怎么办啊!”她咬住自己的手指,也开始担忧了起来, 这样烧下去就算命保住了也得烧成傻子吧。
“嘶——”
踏雪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唯恐是歹人来了,阿媛转身朝窗户跑去, 自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匕首。
一道身影大步朝木屋走来, 他身形高大, 披着一件斗篷根本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阿媛却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她放下匕首冲过去打开了木屋的门闩。
“陆斐!”
陆斐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热情的接待,他双手抱住她,身躯被她撞得往后倒退一步。
来不及说其他的,他直切主题:“圣上是不是在里面?”
“圣上?”阿媛蹙眉,脸上的兴奋还未完全散去,“你说里面躺着的那个人?”
陆斐刚刚和踏雪打了照面,自然知道此时大家都在找的人就躺在自家的木屋里。
“他……”阿媛神色有些僵硬,面上的血色也褪了个干净。
陆斐解下斗篷,大步朝床前迈去,如他所料,里面昏迷不醒的人正是他们找了一天的刘曜。
“把我的酒拿来。”他转头说道。
阿媛木偶似的,转头抱起了角落的一坛子酒放在了他的脚下。
替刘曜拔箭,这并不是第一次,所幸这一次没有上次凶险,只在肩膀上。
“噗——”他握住断箭往外一拔,一道血迹喷在了他的袍子上。
阿媛捂嘴,惊呼了一声。
他将断箭扔在一边,用沾满药粉的布盖了上去。
“唔——”床上的人一声痛哼,几乎是被痛醒了过来。
“子明……”刘曜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居然看到了陆子明。
“圣上,得罪了。”陆斐捂住他的伤口,转头让阿媛拿来针线。
“要针线做什么……”阿媛的脸色白成了纸。
“乖,快去。”陆斐催促道。
阿媛点点头,脚步虚浮地朝针线篓走去。
“又要麻烦你了。”刘曜咬住牙齿,疼痛让他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陆斐回答。
此时此景他还要开玩笑,果真是陆子明的风范。刘曜的嘴角扯出了笑意,他偏头看向另一头的阿媛,道:“朕就知道她来历不斐,原来是你的人。”
“她叫阿媛,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她就是那人?”刘曜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君臣闲聊之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