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脸上露出了一种既无奈有好奇的表情----不论谁,当别人在自己面前谈论自己,而且还把自己当作死人的时候,恐怕都是这个表情。
“因为它是个求生**很强烈又狡猾的要命的小家伙。有任何的动静它都跑的飞快,跑不了了就装出可怜相巴结人家,踢它一脚也不生气,还是会死皮赖脸的讨好别人,一般人心肠一软也就放过它了。但该拼命的时候它比任何人都狠”。杨开心脸上露出了笑容:“我记得有一次一只大狗把它逼到墙角,它先耍了半天赖,发现不起效果;然后假装吓得瑟瑟发抖甚至装死。等大狗得意忘形的时候忽然被他一口咬住脖子,死也不松口。其实它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就是不松口。大狗吓得四处乱窜,惨叫了好几个小时,最后都哑得叫不出声,撞得头破血流,听说还被树枝戳瞎了一只眼”。杨开心都快笑得喘不过气了。
阿金也呵呵得傻笑着,露出四颗闪亮的尖牙,这确实是它得意之战。
“后来阿金血肉模糊地掉了下来,我开始以为它被撞死了,后来才发现那都不是致命伤,只是昏过去了而已。我问小哑巴要了些草药,给它灌了点食物。这家伙足足睡了3天才醒。而那只大狗居然再也没出现过,哈哈,一定是吓破胆子了”。说到这里,杨开心的大眼眯成了一条线:“真是个拼命的家伙啊”。
阿金愣住了,他心里默默想:“原来是杨开心给我上的药,原来是他守了我三天,我说怎么我没被别狗别人给吃掉”。他以前只是把杨开心当成打手或者保护伞,当成为了活下去而可以借用的工具。但现在,他心里有块东西慢慢融化了,有种叫信赖的东西从无到有的出现了。他的眼圈有点泛红,第一次有想哭的感觉。
杨开心觉察了阿金的异样,他笑道:“你也被这家伙感动了啊”
阿金眨眨眼弱弱地表示赞同。
“知道我为什么救它吗?”杨开心挑了挑超浓的眉毛:“这家伙为了活下去可是拼劲了全力啊。我呢?那段时间刚到这里,觉得这里就是个人间地狱,每天过着朝生暮死的日子,那天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自杀,没想到遇到这个小家伙在和大狗拼命。我就在想:难道我还不如一条狗?”杨开心脸上挂满了笑容:“那天真是个好日子啊。这小家伙算是间接救了我一命吧。从那以后我就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告诉自己要开心地活下去,对得起我的名字嘛。还有它的金毛和你的发型和像嘛,讨人喜欢,所以后来我时常照顾着它,给它解个围,找点食物什么的。它虽然经常跟在我屁股后面像个跟屁虫,但我知道它戒心还是蛮重的,只有遇到麻烦才找我,估计也是怕我哪天饿疯了把它炖了。”
阿金满脸吃屎的表情,那段时间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但这次我救不了它”,杨开心有些黯然:“它被梵家的下人踢伤了,一下就是致命伤......那些家伙虽然没达到数士的水平,但每一个都是厉害的角色,我不是他们任何一个的对手......当时我就在旁边,但我没敢动......阿金肯定对我失望了”
“原来是梵家的人......我记住了”,阿金暗暗下定决心,看到杨开心黯然的神色,他想说些安慰的话,比如“已经很感激你了,谢谢你所做的,我理解,不怨你”之类的。可惜他会说的人话有限,张了半天嘴,最后只挤出一个字:“谢~”。
“谢?谢谁?”杨开心摸不清头脑:“不明白。看来你还得练练说话啊...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忽然有了意识的?嗯,过段时间给我慢慢说吧”
阿金憋红了眼眶,四颗尖牙把嘴唇咬的生疼,但他眨眨眼表示同意。
“找食物以前我得先埋了阿金,救不了它也不能让乞丐野狗野猫什么的吃它的尸体,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杨开心看看坑的深度,把阿金的尸体放进坑里,开始填土。
“谢”,阿金的眼泪流了下来:“谢谢”。
“你怎么这么奇怪?哭什么?”杨开心纳闷地问,他哪里知道现在正在埋的尸体就是眼前这个活人的。不过他笑着说:“别担心,不管你是个怎样的人,不管你有多奇怪----你都是我杨开心的兄弟。记住这个,很重要!”
阿金的眼泪终于决堤似地流了下来。
杨开心拍了拍阿金的肩膀,笑着说:“快别哭了,怎么像个娘儿们似的”
“好!”阿金重重的说,这是他学会的第3个词。他目前只会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而且很慢很不清楚。第一次叫杨开心的时候他其实是分成三次来说的。随着他有意识的练习,他发现自己学的越来越快,说叠音字已经很正常了。
“其实,我本来想把你也一起埋了的”。杨开心憨憨地笑着,掩饰着自己的愧疚:“因为过几天我就要去送死,我死了就没人照顾你了----没人会照顾一个素不相识的白痴,还是个瘫痪的白痴——我寻思着不如先把你埋了,总比被野狗吃了强。你不知道啊,最近来了帮新乞丐自称豹帮,我管他们叫龅牙帮。领头的是个大龅牙,这家伙想当数师,整天拿活人做实验。被他实验过的人都活不成,不是爆体而亡就是变成怪物,没人敢给他做实验。但这家伙有几个厉害的手下,逼迫其他乞丐抽签,不参加的人直接抓住做实验,所以大家只好参加。可恨的是龅牙帮把你也算在抽签人群中,说什么白痴是最佳实验对象。奶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