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废了,至少脑袋还留着,这点算幸运的了。
若是被轰成了个傻子,那她便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草木般地去任人摆布……
当她在憩虻山边那间小农舍中再见到阳光时,她已经知道自己成了什么样子,也知道了这样的自己只会拖累爱她的人:
春天,爱她的人要带她出去看落樱的话,得先把她搬上轮椅,然后推着她这个人见人怕的怪物在众目睽睽中穿行;
夏天,她的身体需要多次沐浴清洁,爱她的人又得将她搬进浴桶,为她清洗;
秋天,天气干燥,她破损的皮肤会开裂,爱她的人得不断地朝房间地板上撒水,以保证适当的湿气;
冬天,毁坏了的骨骼会由于受冻而剧烈疼痛,一天几剂驱寒防风的药少不了,此外,为了续住她的元气,爱她的人还得四处找寻稀有的云南白菱角,让她当零食一样浪费掉。
而这一切是在至少有一个还爱她的人的前提下……所以这种极致的幸福,她不相信。
生于王侯家,她早已学会不去对任何人抱有期翼,即使是那个人。
她不想让那个人将她交给丫鬟打理然后再去结新欢;她不想让那个人每夜带着新欢回府还从她房门前经过;她不想让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