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迟疑一下并未跟上,他低头看着地上昏迷的男人,表情忽然变的耐人寻味,蹲下身抓住那男人的手腕,轻轻一握,只听咯吱一声——骨头碎裂,他才不在意的拍拍手,冲着远方的背影大喊,“姐姐,姐姐,等下我。”
回应他的是,窈窕的身影足尖轻点,快速的消失不见。
少年靠在墙上,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喃喃地低语,“呐!虽然不若传说中的心狠手辣,但也有趣的紧呢!呵呵。”
那个梅卿书果真没骗他。
哎呀!犯错误了。长笑边快速的走边哀叹。
刚才事出突然,她忘了通知龙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哪里,有没有跟那个人发生冲突,或者他过去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于是,一个人还在傻傻的等她?如果真是等她的话,唔,一下午,肯定一肚子火气!
到时,她要怎么解释好呢,好不容易龙浅才相信梅卿卿是个好孩子,实话实说不是自掘坟墓?谁都知道,若没深仇大恨,人家何苦追杀她玩来着!长笑愁眉苦脸的往回走,远远就看到凉亭那里孤单坐着一个人。
近了,才看到龙浅托着下巴,表情并无不耐的在发呆,偶尔想到开心处,还抿着唇微微笑,清冷的眉目依旧,只是柔情许多。
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到来,他忽然转头,然后,一下子从凉亭冲了出来。
“卿卿,你去哪里了?我想去找你,又怕离开了,你回来后看不到我,所以只好在这里等着。”他微笑着说,语气里居然没有抱怨的成分。
长笑傻傻地问,“你不怪我一声不吭离去?”
“为什么怪你?”龙浅轻笑着反问,“卿卿自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会来不及打招呼就离开,我、我只是,有些担心你而已。”说到后来,头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清澈的眸子里多了一抹羞意。
呵。刚编造好的谎言哽在喉间,她忽然间怔住,看着眼前腼腆而羞怯的笑容,像是察觉什么,长笑轻轻地叹口气,别过脸,看着石桌上动也未动饭菜和点心,皱起鼻子道,“好香!一起吃午餐……呃、兼晚饭吧。”
十七
月上柳梢,长笑愉快地在拱门口和龙浅分手,轻轻推开房门,还未点燃烛火,就被坐在房中的一条黑影吓了一跳。
“谁?”她低喊。
话音刚落,火折子一亮,烛光里,一张刚毅俊朗的脸映入眼中,与此同时,龙浅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未进门就急切地问,“卿卿,怎么了?”
长笑没说话,只是用眼神不断示意他看向一边,龙浅这才注意到屋里人,一望之下,脸色蓦地变白。
“大哥——”他嗫嚅着叫道。
“嗯,回来了,今天玩的愉快吗?”龙卓然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一手放在桌上支着下巴,一手敲着椅子扶手,淡淡问道。
“还……还好。”龙浅支吾答道,偷眼瞄一下对面喜怒不辨的脸孔,又鼓起勇气说,“卿卿来我们家好几天了,大嫂每日都不许她出去,闷都能把人闷坏,我看今个儿挺热闹,就偷偷带她去庙会上看了看。”
长笑立在旁边,一声不吭。
她被龙卓然吓了几次后,每次面对这人都有种不安和恐惧,所以除非必要,也不主动接话,反正根据她的经验,他如果打算对付她,那话题最终还是会落到她身上。
果真,刚这么想一下,就听龙卓然懒懒说道,“你大嫂也是为她好,咱们龙府怎么着也比外面安全许多,卿卿,你说是不是?”
来了,来了。长笑心里一沉,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横侧里,传来龙浅好奇的问话,“京里治安一向很好,怎会不安全?”
随着这话,沉沉的笑声突兀地响起,“这个就不好说了。”不理会龙浅不解的眼神,龙卓然将矛头一转对准长笑,异常关切的询问,“卿卿,今个儿唐侍郎那个上京赶考的远房侄子唐适山可曾伤到你?”
“唐适山是谁?他什么时候……”
龙卓然话音未落,长笑还没说话,龙浅就快速问道,说到一半,忽然若有所思地停下,扭过头,看着长笑,自言自语地说,“难道卿卿中午突然离去就跟这个唐适山有关?真是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他也敢……”
清俊的脸孔气的通红,龙浅握紧了拳头,又是担心又是愧疚的看着长笑。
“是……”我的错吧!长笑向前走一步,决定主动坦诚错误。
看龙卓然这么胸有成竹,又耗费心思步步为营一句句将话题引到这里,无非是想告诉龙浅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长笑不是顶聪明,但也没傻到现在了还看不出他用意的程度。
与其等别人添油加醋,不如主动承认算了,反正这个地方除了斐岚和梅家父子,其它人等都以为她是梅卿卿。
可是不等她说完,龙卓然就截口插道,“这个也不能怪唐公子,卿卿去年用药吓死的那个男子正是唐公子的胞兄,兄仇弟报,也算情理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