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我们金丹众多,这里阵法城池完固。没有更好的藏身之处了——而且,妖兽在流血!他重伤了,我们一拥而上,能杀死他!”
我指着渐渐漫上城墙的大水,水中骨碌碌泛起生生灭灭的泡沫,都是血沫色。
那些门人慌忙择路,貌似没空闲听我的话。
我向马飞黄使了个眼色。
他和两步邓高王立刻腾起,把升到半空的门人迫降下来。
——原来要先遁者全来自龙虎门人,跟随我的昆仑门人没有一个脱逃。
我心中宽慰:数战下来,昆仑门人对我有信心;那些龙虎门人是心头有妖兽的阴影,我这次可以谅解他们。
“燕院主没有死。分明是白听妖兽被燕院主重创,从燕院主的法界逃脱。镇定!镇定!我们能杀道胎金丹,重伤的元婴下层一样杀!”
大水升到我脚下城墙下三块砖的高度后,不再上升。妖兽黑压压的神念把方圆百里全部罩定,上天无路,遁地无门。
起先要走的龙虎门人见再也走不脱,无可奈何地长吁短叹。他们呆呆盯着手上我涂的胭脂猫猫,收敛气息,双掌合十,口里念念有词地祷告不知道灰灰多少年的周楚南祖师保佑。
“诸位师友,绝境中务必相信师弟。我们面水一战,和妖兽的胜负未可知。”
翩翩的手恢复了正常,向我轻轻道声歉然,然后鼓舞龙虎门人。
“喂,你们谁这辈子杀过元婴者?买卖送上门了啊!元婴妖兽的全身都是宝啊!”
红衣少女举剑高呼,惹来地藏一记白眼。公孙纹龙微笑着揉揉地藏的脑袋,“你全身是小宝。”
“也罢。我们反正走不了了,随师弟求一线生机吧。”
龙虎门人一人黯然说,其余人齐齐点首。
“好。大家往内城退守。收缩阵法,聚集灵气。”
外城东墙响起了攻城槌那样的沉闷声音。
“咚。咚。咚。”
攻城槌本来是破不了黄鹤县城的,但元婴的妖兽可以。
“轰隆隆隆……”
外城墙的垒石像推倒的骨牌那样排排塌了下来,妖兽白听抬起了他的头颅,然后是拱倒城墙的前凸鼻子。我整个人只有他瞳孔那么大。
这头河童马有宫阙那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