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也算是个奇迹……
众所周知,一般的熏衣草其实并不会在初春盛开,但不知为何,就在自己与小彦结为夫夫的第二天,原本只是开满杏花的普罗旺斯便开满了熏衣草,而当地的人们也因为这难得的奇景走上街头,一起目睹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
47 我想搬家
想想当时的情景,段祈雅原本浮躁的心中蓦地扬起一丝柔软,而在那片柔软之中,有的只是一个名字──
柏锡彦。
小彦……
他的小彦……
他的丈夫……
他一辈子的伴侣,此生的最爱……
结婚的时候,小彦和自己说过的那番话,段祈雅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而他亦没有忘记自己在神父面前许下的誓言:从今日直至永远,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是贫穷,快乐或是忧愁,他,段祈雅,都会永远的爱着柏锡彦,珍惜他,保护他,直到……
永永远远……
下一刻,段祈雅毅然地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
“祈雅……”接到亲亲老婆的电话,男人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可那笑容维持不过短短十秒锺,就因段祈雅的一句话而僵住了。
“小彦……”
“我,想搬家……”
“……”
电话这头的柏锡彦微微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丝很不好的预感。
“发生了什么事么?”柏锡彦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住的太久了,想换个环境。”
“……”
对于段祈雅的这段说辞,男人持着很明显的怀疑态度,而他也不准备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给祈雅任何的许诺,所以他在思考了几秒之后便对段祈雅说:
“祈雅你乖,我现在要见客,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家说。”
说着,男人挂了线,转头走进刚刚走出的机场,对着面前的服务人员道:
“您好,我想买一张回城的机票,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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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挂了电话之后,段祈雅有了片刻的失神,整颗心像是突然被人掏空了一般的难受。
他知道自己不该埋怨小彦些什么,毕竟小彦什么都不知道,可他就是觉得委屈,觉得自己的信任被自己这辈子最心爱的人给无视了,两滴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一个人躺在空旷的大床上,段祈雅想了许久,也想了很多,突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从衣柜的最上方找出一个牛皮纸做的大信封。
这个信封是他替年幼时的小彦保存的,里面装着恩师很多年以前立下的遗嘱,而遗嘱的受益人除了和恩师一起出车祸去世的师母以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小彦,还有一个,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段祈雅缓缓打开手中的牛皮信封,找出了一份遗嘱的影印本,一把保险柜的钥匙,还有一张名片。
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影印本和名片早已泛黄,只有那把钥匙,这么多年来因为被段祈雅使用了无数次,被磨得光滑发亮。
也许,是时候将一切都还给小彦了……
在心中叹了一句,段祈雅刚想把东西从手中收回信封里,就听到“啪嗒”一声,门开了。
“小彦?”看着站在门口的人,段祈雅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不知所措地站起身。
“你怎么回来了?”
“你哭了。”没有理会段祈雅的问话,男人皱了皱眉头。
“没有啊。”
“……”
走到段祈雅面前,男人用指腹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痕,一边亲吻,一边将他搂在怀里。
“告诉老公,怎么了?”
“老公……”
被男人抱在怀里,段祈雅喃喃地叫着那两个字,心中的空洞不知为什么,瞬间被填得满满的……
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自己的老公啊……
轻轻蹭了蹭男人的x膛,段祈雅借机把脸上的泪痕擦得干干净净,而男人就这么由着他,直到他突然抬起头,一脸失措地看着自己的脸:
“你不是还在出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用食指轻刮了一下段祈雅的鼻梁,男人笑得温柔:“你都哭成这个样子了,我哪还有心思在外地出差,早交给公司同事了。”
“……”
听到男人的话,段祈雅有些窘迫,却又打从心底觉得开心。
原来自己在小彦的心里,是那么的重要么……
想到这里,段祈雅突然抬起头,温柔如水的眸影里,蓦地多了一份坚强。
“老公,我有话想和你说。”
“什么?”
“我们,搬家吧!”
“……”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问道:
“有什么原因么?”
“原因什么的……我还没准备好要告诉你。不过我希望你可以信我一次,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
没错!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勇气,可是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一定可以放下所有的包袱,将埋藏在心底十五年的秘密全部告诉小彦!而从现在开始,他,三十九岁的段祈雅,要按自己的意志而活,要为属于两人的幸福,奋斗到底。
看着段祈雅眼中的坚定,男人的眉拧成了一圈,又缓缓舒展开来。
“我答应你。”
“小彦……”
段祈雅没想到男人会这么爽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