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仙微笑点头,又视辛望曰:“吾从茫茫人海中寻见你,观尔乃是至柔至善之人。欲传你一门法术,不知姑娘可否愿意修行?”辛望又惊又喜,当下曰:“多谢老仙人美意,只是望儿无甚根基,恐焚琴煮鹤难以胜任,糟蹋了老仙人的一番美意。”仙人拈须而笑,后曰:“不碍事,不碍事,无关紧要。此门法术需从零开始,若你已有些根基,反倒不妙了。你学得此法术,可积德行善,造福众生。”辛望磕头曰:“老仙人有命,莫敢不尊。只不知老仙人欲传我何种法术?”
云仙曰:“吾传你之法术,其名为‘扶念诀’,此乃上古妙法,天地灵力。共分五层境界,一则制控无命之体,二则制控有命之体,三则移山填海、江湖倒流,四则攻破护身之术,五则制控目光所视一切,天下无敌。六刺时间本体,穿梭自由,躲避生死,归成大道。吾领你进门,可到何种境地,只看你之造化。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辛望暗思:“我若跟了夜七,只是他的累赘,若学了些法术,便可自保,倒也极妙。”遂曰:“弟子欣然求学,还请老仙人教授。”
仙人曰:“入得我们,当善行天下,不可蓄养邪念,添增恶行,你可记下了。”辛望曰:“弟子记下了。”
仙人曰:“吾此刻传你口诀心法,你用心铭记,每日参悟。”遂念口诀曰:
万物皆有念,动念织众生,静念成自然,沉念宰律行。
夫动难比一静,而静大欠于沉。
启眼万物隐,封眼开天目,兴念连宙心,无动,无静,无时,无空......
云中仙每念一句,辛望便跟着念一句。不知其意,先强行记下,以待日后慢慢参悟。辛望这边修行扶念诀暂且不表,且说那程夜七从奇灵府逃去,一路行到城郊。这里虽不及神水街热闹,但往来商旅行人却是不少,茶寮酒肆点缀其中,以供往来之人歇脚休息。
也不知怎的,今日不管是大小茶庄,还是各个酒楼客栈,全部人满为患。很多茶庄屋内坐满了人,屋外的空地上也摆满了桌椅,很多行人都坐在寒风中饮酒喝茶。忽然间生意这么好,这可乐坏了开茶馆酒楼的老板,只是店小二忙的腿软,个个来回奔波,被客人呼来喝去,苦不堪言。
夜七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张桌子歇脚,由于客人太多,很长时间也不见店小二上来招呼。吟月终于忍不住大喊:“小二,过来。”这时才见店小二匆匆赶来,虽满脸倦容,但依旧堆笑容曰:“小姐,有何吩咐?”吟月道:“给我们来一壶好茶,再随便炒几个素菜,我们吃完还要赶路。”小二应允而去。
玄九曰:“好奇怪,今天人虽多,但却安静的有些可怕。”果然,茶馆内外虽坐满了人,但个个谨言慎行,相互打量观察,少有人语,气氛有些诡异。夜七环视四周,见人人带刀提剑,多是江湖中人。心中暗觉惊诧,开始细细打量。先是看见五个老婆婆围在一张桌子上,身旁放置了各式的巫杖。暗道:“这是女巫联盟的人,这些巫婆都上了年纪,在联盟中辈分不低。女巫联盟是风国境内的组织,也不知来到华国有何企图。”
其次细看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男一女,皆二十几岁的样貌,两人正襟危坐,表情肃历。夜七不识二人,观二人兵器,男子使刀,女子用剑。远远看去,见刀上有“火鸟”隐隐闪烁,剑上有青月若隐若现,夜七暗用固元功审察刀剑之气,感觉皆为上品。心中一动:“莫非是金乌刀和碧月剑?若如此,那此二人应是昆仑派的‘昆仑双绝’杨傲、独孤柳。”又细观二人,见二人神情冷漠,孤高独立,又不喜言语,倒是符合昆仑派弟子的特性。因昆仑山绵延五千里,人烟稀少,养成了昆仑派弟子孤独冷漠,少言寡语的性格。
继续扫视四周,见一群年轻女子围坐两桌,手持各种花器,夜七认得其中几人,知是百花教的人。吟月也似乎发现了百花教的人,用手挡脸,怕被她们认出。那些女子似乎也在打量程夜七,夜七扫视几人时,正好与其中的几位四目交汇。女子逐一避开夜七的目光,假装低头饮茶。夜七心中一惊,暗道:“莫非她们是在跟踪我?”当下神色不变,继续察看其他人。
然后印入眼帘的是一群白衣男女,围了几桌。这些男女皮肤偏白,清一色使剑,剑鞘上都打有雪莲标志。夜七眉头微皱,暗思:“这是天山派的标志,昆仑派和天山派都地处外番边疆,少踏中土地境。如今同时跋山涉水,不远万里,齐聚华国,不知因何缘故?”天山派的男女都在小声交谈,议论纷纷,不知在聊什么。因声音极小,邻桌的人都很难听清他们的谈话。
夜七移开目光,又发现三位怪人,一位五十岁的样子,身上挂个紫葫芦,不停饮酒,好像在喝白开水一般。另外两人都四十几岁的模样,一位身前摆着南瓜灯,另一位身前摆着菜心袋。在普通人看来有些滑稽可笑,毕竟带着葫芦、南瓜和大白菜到处跑的人并不多见,夜七知是伪装极好的法器。这两人也在饮酒,只是不同于挂葫芦那人,这二人皆是慢酌细饮,且脸上微微泛红,似乎不胜酒力。挂葫芦者饮酒颇多,却并无异样。三人皆是一言不发,独自为饮,也并不打量其他人。夜七看不出三人的来历身份,不知何门何派。又思:“如此之多的江湖人士齐聚于此,莫非有大事发生?”
少卿,邻桌的几批人走了,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