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深吸口气,握紧手指,默默地望着雪地里她离开的那串脚印。
白s的宝马车行驶在空荡荡的街道,洛熙看着前方被雪覆盖的道路,按下音响,于是车内飘起她以前唱过的一首歌……
如果哭泣着请求
如果装作不知道你一直爱她
如果我双膝跪地哀求你
你啊能不能为我而留下……
能够在离开前最后一次见到她,已经是上天对他的恩赐。他还能做些什么呢,是他自己一手将幸福推开,将她推到了别人的身边。再多饿挽留也许只会让她陷入更加痛苦的境地,他也不会再用伤害自己去伤害她。
那么,他能做到的或许只有离开吧。
只是,为什么在欧辰带着她离开的那一刻,在她最后一次向他告别时,他的世界会变得永远的漆黑冰冷。雪花无声地打在车窗玻璃上,洛熙死死地握紧方向盘
从此,他永不可以再见到她……
因为没有他……
她会很幸福……
我可以假装不知道你爱她
我可以哭着求你
如果跪在你面前可以让你心软
还是即便我死去
你也不会留下……
她的歌声很静,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洛熙默默地开着车。车子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中行驶,夜s中,那汽车的白s有如雪一般的寂寞。
“欧辰……”
伴随着走上屋内楼梯的沉重脚步声,尹夏沫忍不住又出声喊了他。回家的一路上,他始终僵硬地开着汽车,下颌紧绷一语不发。
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欧辰已经沉默地走上了二楼,走廊里的墙壁上只亮着一盏幽暗的壁灯,他的身影映在地毯上,显得异常孤寂和寒冷。
“欧辰……”
她咬紧嘴唇,紧走几步追上他,试图让他停下来,他却固执地毫不理会,继续大步走着。于是,她只得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急声说:
“我和洛熙只是偶然在那里遇到,并不是约好的!”
欧辰僵硬地望着前方。
“我知道。”
“那……你是在生气吗?”他语气中的黯然令得她的紧缩了一下。
“生气……”欧辰抿紧嘴唇,缓缓转头看向她,“……我有生气的资格吗?”
尹夏沫呆住。
“作为一手将你和洛熙分开的卑鄙破坏者,”他的眼底有种深沉的幽暗,“我有资格生气吗?”
“为什么这样说!”尹夏沫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吗?今晚和洛熙只是偶尔碰到,如果我知道他会在那里,我绝不会……”
“绝不会怎样?绝不会和他拥抱吗?!”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在夜晚的二楼走廊里有阵阵空旷的回声!
“喵——”
楼下的黑猫仿佛是从睡梦中被惊醒了,尹夏沫心中一颤,不由得担心她和欧辰的对话会吵醒尹澄。有一瞬间她几乎想放弃和欧辰再说下去,她现在的心情混乱极了。
还没有完全从见到洛熙的冲击中平静下来,就要面对欧辰的黯然,一种有心无力的疲倦感将她浓浓地包围。那一水碱,她忽然想要逃避,想将自己的脑袋如鸵鸟般深深地埋入沙土中。
可是……
她不可以逃避。
她不可以毁掉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不可以在伤害了洛熙之后,再去伤害欧辰。
“我们谈一下,好吗?”
尹夏沫的手顺着他的臂弯滑下去,她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指。在她的碰触下,欧辰的手掌轻微颤了颤,她却仿佛毫无察觉,就像一个温婉的妻子般拉着他向她的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轻轻关上。
这是欧辰第一次踏入她的卧室。新婚那夜是在天鹅城堡,他和她分别睡在相隔一扇房门的两间卧室里。因为天鹅城堡太大,出院后他们就住进了这里,而他在今晚之前从来没有进来过这个房间。
她的卧室是海洋般的蓝s,浅蓝碎花的壁纸,蔚蓝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旁边还有两个镜框,一个镜框是她和尹澄的合照,另一个镜框叠在后面,里面的照片看不清楚。
“洛熙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去美国了,”轻轻放开他的手,尹夏沫回身凝视他,目光如水般澄静,“你看到的拥抱只是一种告别,以后我在也不会见到他。”
再也不会见到洛熙。
这就是她的解释,所以他也不应该再介意,对吗?他已经和她结了婚,一切已成定局,以她x格绝不会再和洛熙有任何牵扯,所以他是胜利者,洛熙是失败者,他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当尹澄将离婚协议书j还给他,他心中曾生出幻想的希望,也许这段婚姻还能够走下去,也许他可以永远的和她在一起。然而在看到她和洛熙在雪地中拥抱的那一刻,那些自欺欺人的幻想终于彻底地破灭掉了……
“即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使我和她分手,她就会喜欢上你吗?欧辰,我告诉你,夏沫不会喜欢你!从前没有!现在也不会!哪怕你胁迫她跟你结了婚!”……
“也许,你不应该再见的是我。”
喉咙有些沙哑,欧辰黯然地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目光宁静,可是似乎太宁静了,竟失去了青春的她本应具有的活力。
“有时候我觉得,或许我太过强势和霸道。如果你的生命里没有我,会不会快乐一些……”
“不是的。”
她微怔,摇了摇头。
“如果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没有遇到你,尹爸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