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眼,疑天显然没有任何同情心,对于比较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另一对小情侣。“冰帝请节哀顺便。”帝王那个死姓子,说一就永远不会是二,除非撤祭成功,否则青莲和寒琨这辈子当定牛郎织女了。
冰封一样的男音划破寂静,“你不怕本王劫持你用以要挟他?”
看热闹的玄森咧着一口洁白大牙,“冰帝脑子坏了?莲公主现在可是在我们帝王手上。”相互要挟?那多老套又无聊,赶快有点新花样才好玩呀。
越沚的立场中立多了,斯文至极的将椅子后挪一点,“话和人我皆已带到,冰帝自便。”要怎样闹腾都成,请别拖他下水。
闭眸衡量一下今天全身而退的机率,疑天勉强出了建议,“大不了再私奔一回。”
“莲儿不愿意,她一定要得到他的祝福。”
这回连一侧两个含了怜悯。
寒琨直视躺椅上的未来骷髅,“如果你帮本王顺利娶到莲儿,本王可以发毒誓,保证一百年内与帝之国和平相处。”
睁开一只浅金大眼,她的笑容苦哈哈的,“我的职位是祭,这种政治社胶问题和我无关啊。”
银眸冷冷锁住她,“如果寒冰之国挥大军南下进攻帝之国,你做为祭,同样死路一条。”有青莲的简介,他也对“祭”这个奇怪的存在理由了解不少。
思考,她很认真的偏头向两侧好友,“你们有把握现在把他诛杀么?”毫无顾忌的直接指向寒琨。“冰帝继位不长,又有不少弟弟,内乱和复仇应该前者的比重大吧。”
玄森将下巴搁在手臂上,笑不改色,“寒冰之国迎娶的队伍十万正在帝之国北疆待命。就算有内乱,也得在一场硬战后才会发生。”
唯一睁开的眼眸又闭上,疑天静静问,“帝王知道此事么?”这是以武力相比了?不爽!凭什么他寒琨在帝之国的帝之国国都嚣张?欺负帝之国没人敢教训他?
越沚蓝眸终于染进笑意,“帝王为女色荒芜朝政中。”
所以……事情又兜转到她头上了?
17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这句话向来被她当耳边风,因为只要结果一样,她根本不在意开始的被评价为好或是坏,反正任务完成了,她还活着,照样会有下一项更难的任务尚待她去找死。
成功,其实与开始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她回答给大祭师长们足以吐血的一句话。当时大祭师长们捂住胸口半晌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也没吐出来,最后皆摇头叹息,能种蘑菇的朽木也不过如此。
那年她才八岁,完全不明白这番对话后面的含义。现在她长大了,也终于懂了。木头分三种:可雕刻的为上等精木;不能雕刻,只好拿来种蘑菇的为朽木;连蘑菇也种不了……那就什么都不是的将行就木了……
朽木是指她,完全不可雕刻的好歹还可以种两串蘑菇——串串蘑菇似的麻烦。
就拿现在这件事来说,全是当时没有好的开端,所以蘑菇串的麻烦接踵而来。吃掉一个,后边又长出一大串,不得不令人叹息,菌类植物为了繁殖后代而不计手段的无限量增大孢子数量。
盯住坐在对面案几后的英俊男人,疑天缩在雪白貂皮中开问:“你的蘑菇好象繁殖的不是很快呀。”因为他是雕成品?全身漆了亮油,好看又完全杜绝了蘑菇的生长?
他没听懂,“什么事在烦你?”直接当她在说胡话,只问他想知道的事。莫名其妙把他找来祭本院,没事就怪了。
“听说帝王为女色荒芜朝政中。”她合上非常困的眼,计划一会儿一定要去找大祭师长比她收回不准她睡觉的愚蠢诊断。她已经五天没合眼,极限了!再不让她睡觉,她要跳起来把自己撞死!
她话语中的主角扬着浅笑,继续手上的作画,手持毛笔,熟练的在宣纸上瞄出细细的线条,“哦?小道消息哪里传来的?”
没好气用鼻子哼出不屑,“本尊就在我面前颓废,还需要什么小道消息。”
他老神在在的笑,“本帝是应你之邀前来,怎么称为颓废?”
懒得理他的强词夺理,她打呵欠,“什么时候答应青莲和寒琨的婚事?”
他分神瞥她,了然于心,“等撤祭成功。”原来是这件事啊。收笔,将笔墨搁至案几一侧,独自欣赏着刚完工的作品,禁不住摇头叹息,“真好。”
“十万冰兵怎么办?”任凭他们在北疆寒风呼啸吹?
“干本帝什么事,寒冰之国自己会有粮草供给。”画得真是好呀。
这男人怎么别扭闹得这么大呀?“又没叫你去供给,我说万一打起来了怎么办?”他是帝王,再失职,也没人敢说他。她就不同了,半死状态,很容易提醒别人她是牺牲品的事实,不用屠宰了,一点儿风吹草动直接上西天找佛主打pi。
“本帝在为女色荒芜朝政中。”他回答得事不干己、高高挂起。
她痞笑,“狐狸精的下场好象都不得好死的吧。”
他竖起画让她看,“好看不?”
浅金的眸懒洋洋的掀开条缝,“钟馗?”没有胡子的钟馗好象头一回看到哦。
他点头,“是有点像钟馗,你不说本帝还真没想到。”摸摸下巴,动手将画晾起风干墨迹。这才放下卷起的宽大袖子,走到躺椅边坐下,“本帝画的是你。”
……
他淡笑看着她闭眼嘴角抽搐的表情,“本帝觉得挺写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