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冈偷偷想着,如果宽未能趁着这个机会对时尚开眼就好了,这样一来的话他一定能够吸引到别的女孩子,然后很快就忘记自己吧?想虽然这么想,但松冈同时也觉得,好不容易经由自己的手把他收拾得这么帅了,就这么白送给其他女孩子还是有点不甘心。
听到了孩子的声音后他转过了视线,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单手拿着冰淇淋从他们身边经过,她薄茶色的头发上系着红色的蝴蝶结,看起来就像个洋娃娃一样可爱。
因为她的可爱,不少人都回头看着她,松冈也茫然注视着这个孩子。女孩子从两人身前经过的时候掉下了一个粉红色的钱包,就在她弯下身子去捡的时候,啊!松冈刚觉得不对劲,她已经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冰淇淋也抹到了宽末刚买的牛仔的膝盖部分。
女孩爬起来之后,脸孔扭曲了一下,就好像被火烧到一样放声哭了起来。松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先打量着四周寻找孩子母亲的踪影。
“没关系,不用哭哦。”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宽末,在女孩子面前蹲了下来,抚摸着她的脑袋,发现即使如此也无法让她停止哭泣后,他用熟练的动作抱起了孩子,“那么,你妈妈在什么地方呢?”
这时候孩子的母亲终于出现了,那是个有着薄茶色头发的年轻女人。母亲低头道歉后接过了孩子,当两个人走了之后,宽末用湿手巾擦拭着牛仔,因为小女孩曾用被冰淇淋弄脏的手抓着宽末胸口的关系,他的上衣也脏了。可是当事人似乎并不在意衣服脏了的事情,若无其事的对松冈说道:“刚才那孩子真是可爱。”因为他似乎没有注意胸口脏了的事情,所以松冈干脆也懒得告诉他了,就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湿手巾擦着宽末的上衣。
当痕迹终于模糊了之后,宽末的脸孔已经红得好像番茄一样,松冈一边想着这个男人还真纯情,一边回到了对面的座位上。
“谢谢。”宽末面红耳赤的微笑着说。
(你很擅长应付孩子啊。)
看到松冈这么写以后,宽末咳嗽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我弟弟的孩子正好和那孩子差不多大,我回老家的时候经常和他一起玩,那种年龄的孩子非常纯真,和他们在一起就觉得自己也清爽了很多。”
(宽末先生真是个善良的人。)
看到字条后,宽末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我哪里算得上善良了。”
松冈并没有取笑他的意思,而是真心这么认为,所以他不知道为什么宽末会有这种反应,于是又写了张纸条。
(你不是也帮助过我么吗?)
宽末低下了头,“我只不过借了鞋子给你,钱的话你后来也还我了。”
(即使如此,那时候唯一来关心我的人就只有宽木先生。)
对面的人陷入了沉默,而松冈开始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将自己设定为不能说话的人,如果能出声的话,应该就可以催促他,同时也可以进行更流畅的交谈。
“我招呼你是在第二次看到你的时候。”
这种事情松冈也知道。
“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没敢和你说话。我和同事在一起,无法否定他们说你是个奇怪的女人,所以只好装作没有看见你,可是我还是很在意,所以一个人回来了,但是还是过了好久才敢和你说话……”
宽末注视着松冈,“如果是真正善良的人,一定从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就招呼你了吧?不会像我这样迷惑、踌躇,所以我并不像你说得那么善良。”
松冈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意思,尽管明白,还是忍不住火大。
(你想当神仙吗?)
便条的内容让宽末吃惊的抬起了脑袋,“神仙?”
(难道不是吗?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如果看到路边蹲着一个陌生的可疑女人,为了怕麻烦不去理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如果我处于你的立场的话,绝对会无视她的存在!绝对不会和她扯上关系的!)要是能开口的话,明明说起来会很快,可是一写起来就觉得烦人得要命。
(没有人喜欢麻烦。可你不是明知道这一点还来关心我吗?所以我非常、非常高兴。你没有必要回为是一开始还是后来才这么做而自卑!!你那么说的话会让人很火大,会让人觉得你是个伪君子!)
宽末看着看着,脸孔就抽搐了起来。
(我也会说谎,也会欺负人,看到麻烦的事情也会装作没看见,你讨厌这样的我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宽末摇了摇头。
(你再直率一点不好吗?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人就是这种生物!你就算承认了又能怎么样呢?)
宽末低着头,看着他低垂的脑袋,松冈开始闹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激动。说老实话,宽末没有任何错,他帮助了别人,可是因为自己太善良才会有这种烦恼,但是其他人凭什么因为这样就对他指手画脚呢?他应该是最无法认同才对吧?
沉默了一阵之后,店子里的人也开始越来越多,宽末说了句“我们走吗?”松冈点了点头。出了店门后,两人站在大厦的前面,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回去吧!”
听到宽末低沉的声音后,松冈只能点头。两人打着伞走在雨中,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的背影,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侵蚀着松冈的全身。宽末善良、体贴,性格好,而且非常认真,自己明知道这些,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