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伯邑考和姬发这两人的个‘性’来看,作为长子的伯邑考对“忠臣孝子”之说更为认同,所以姬发更适合做周反商的继承人。奈何伯邑考才是嫡长,而姬发是次子,如今伯邑考没死,姬发想要上位就难了。就是不知道等姬昌死了之后,西岐会不会上演一出兄弟阋墙的戏码呢?王筀鵀托着下巴,想到历史上那些因为兄弟争位,最终闹得你死我活的惨剧,不由得笑了起来。
因为提到了西岐,这帮人不由得谈论起西岐之主,西伯侯姬昌来。他们议论的最多的是姬昌的贤德,甚至将他和纣王做比。听这些人几乎将姬昌夸成一朵‘’,虽然没有太过贬损纣王,但是那一副恨自己怎么就不是西岐人,没能成为姬昌治下的子民的嘴脸让王筀鵀觉得很不舒服。
“啪!”其中一位山羊胡子,其貌不扬的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将酒碗重重的摔在桌案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说道:“哼,你们都说西伯侯好,说姬昌忠心不二,为国为民,实邦家之福臣;夸他‘道合天地,德配‘阴’阳,仁结诸侯,义施文武,礼治邦家,智服反叛,信达军民,纪纲肃清,政事严整,臣贤君正,子孝父慈,兄友弟恭,君臣一心,不肆干戈,不行杀伐,行人让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四方瞻仰,称为西方圣人。’话确实是好话,可是细品之下,你们不觉得这些词用来称赞一位臣子,很是不妥吗?这些话不是应该用来称赞大王的吗,现在却用在一个臣子的身上,而且他还堂而皇之的将这些赞誉收下,不是说他乃是忠心耿耿的臣子吗,可是他这种做派,把大王置于何地?做臣子的,替大王牧守四方,管理治下的百姓,做的好,不是应当应份的事吗,什么时候变成一种值得夸赞的资本了?做臣子的贤名远播,不仅赢得朝里朝外的赞誉,还有下面黎民百姓的称赞,哼哼,这样的国之贤者可真是少有,大忠若‘奸’说的就是姬昌这样的人,……”
一席话在场的人全都听傻了,王筀鵀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普通的中年人异彩连连。自从她离开朝歌,四处治病救人以来,一提起西伯侯姬昌,不管男‘女’老幼,皆是满口好话,这个中年人还是她第一次听到的不同的声音。就冲这,她决定联系苏妲己,要把这位叫,想了好半晌,才恍惚记得他的名字似乎是叫褚宽,把这个人推荐给她。
商朝现在的朝堂上虽然被苏妲己‘弄’死了不少忠臣,但是还有像闻仲、比干和黄飞虎等良臣干将,但是这些人,大都和姬昌‘交’好,在他们的眼中,西伯侯就是一个忠心无比的好臣子。其实不怪纣王对姬昌心生忌惮,像这种满朝堂,几乎所有的臣子都众口一词称赞,为之说好话的臣子,不管王位上做的是谁,无所谓昏君不昏君,只要他还有一点脑子,都知道不妥。因此朝堂上需要一点不同的声音,只是这个职责,显然不是费仲、尤浑这种只知道谄媚逢迎纣王和苏妲己的小人能担得起的。
这个褚宽,他刚才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没见他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全都哑口无言了吗。希望他入了朝为官之后,依然能保持这个战力和水平,届时,就能让大家去重新审视琢磨一下西伯侯姬昌。那个时候,朝堂上下,这的思想就该有了另外一番变化了吧?王筀鵀眉眼弯弯,没想到这次跑来吃‘肉’竟然还能有这么一大收获,这一趟没白来,真的很值!
事后,王筀鵀又打听了一下褚宽的身份,从而知道,他祖父曾经和原来的老丞相商容同殿为臣,只是后来因病辞官,如今家里败落了下来,一家人靠他在街面上给人代写书信维生,很是艰难。得知这一切,她点头,很好,出身良好,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这一点要比出身平民要好的多,他一旦入了朝,靠着祖上遗留下来的那点香火情,想来更容易融入朝臣中。而且祖上曾经阔过,她不相信,他们这一家会不怀念昔日的荣光,毕竟这个世上,视名利富贵如浮云的高人还是少数。
在王筀鵀联系上苏妲己,把褚宽的情况向她做了简单的介绍后不久,朝歌就派人将褚宽一家接走了,然后她就接到了褚宽被封为下大夫的消息。跟着之后,商朝上下就开始流传起关于西伯侯姬昌的事迹来,不过不同以往传播的贤名,这次的事对他的形象极为不利。
按照礼仪规矩,诸侯一聘九‘女’,可是西伯侯姬昌却有二十四妃,生九十九子,并且还认了一名义子,凑足了百子之数。大王后宫,则是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都说大王好‘色’,但是大王现在后宫才有几人?而且至今不过只有姜王后所生的两名皇子。不对比不知道,一比这就比出问题来了。就算是最好愚‘弄’的小民也觉得不对味,不是说西伯侯最为贤德吗,怎么会做出超出礼仪的事情来?而且有这么多妃子,生出这么多孩子,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很早以前就有了。
王筀鵀听到传言后,笑了,暗道这事做的好,表面上这事是直接从‘私’德方面入手,但是实际上,却上升到了“礼”的高度。所谓的“礼”为的就是要分出君臣来,这其中的区别就是规矩,是做臣子的不可逾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