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点头,又想起,立即摇头,“不为难,不为难的。”
其实,怎么不为难呢?
为难的,是苏以荷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为难了。
“你就是苏以荷?”冬至联谊会结束了,之前路小北边喝边吃,这下什么都不管不顾,像吆喝了一声,等我!便用八百米冲刺的速度急冲冲地跑去上厕所,苏以荷在人群渐渐稀少的角落,坐着等人,忽然那明艳的学姐就走过来了。
“嗯!。。。。。。学姐。”苏以荷点了一下头。
“你好,我叫谭子秋,可以直接叫我子秋,容恒不在家吧,周末我去大院找你。”子秋微醺了酒意,苏以荷能闻见淡淡的酒味在清冷的空气里似有若无。
“呃。。。好。”苏以荷看着子秋踩着细跟的长筒靴,裙摆划出优美的弧度,袅娜地走向出口。
苏以荷看着那身影,感觉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这个学姐,找她,与容恒有关么?
子秋姓潭,秦翊说是他熟识的,是容恒发小潭缪晨的妹妹。
那天两人坐了十几分钟的光景,坐在斜对着门的地方,一阵冷风灌入,苏以荷还没来得及掩住衣领口,吱呀的关门声轻响,随即又温暖了起来,苏以荷抬头,便看见许久不见的那个少年,一身西装笔挺,身上丝毫没有被凌乱的雪沾染到,还是一层不变的温暖本色。
记忆中有着柔和的棱角的少年,如今一副西装笔挺儒雅庄重的样子,苏以荷愣了半响才从他依然有着同样热度的眼中看出端倪。
“秦。。。翊?”苏以荷抬头,顺着男子依稀美好的轮廓望去,略微惊喜地问。
33、说人坏话的温雅男人 。。。
秦翊扭过头,微笑,绅士地点了点头,叫出女孩的名字——“苏以荷。”
苏以荷点了点头。
秦翊也不客套,在苏以荷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认识的话,我就不作介绍了哦!”子秋抿着唇娇笑着说。
服务生不知何时已经端来一杯深浓的咖啡,放在秦翊跟前。
马克西姆钢琴曲急凑地在咖啡厅里旋转,丝毫不怕冲破了屋外的小雪渲染出来的迷醉的意境,因为习惯了在喧嚣都市里匆忙行走,高效率生活的人,可能不太适应这样慢吞吞的天气,需要这样乱蜂飞舞的激情来塞满心中的空虚。
“放假了没有回去?”秦翊没有先招呼子秋,倒是先询问起苏以荷。
“没有,还有半个多月呢,过几天再回罢。”苏以荷扭过头答道。家里已经知会过了,没有人非要说,苏以荷你不速回,提头来见!倒是路小北那厮,天天不知生死,苏以荷怕过几天不去,章笑的屋和路小北的画都要一起跟着不接地气只沾傻气儿。
“唔,容恒估计到年关了才放假。”秦翊说完,低头喝了一口咖啡,黑色柔软的发丝遮住了表情,给了苏以荷像是喝水一样从容的侧脸。倒也像被苦难的生活给顺溜惯了的人。
可是,衣食无忧的日子里的人,到底享有什么苦难?
或许那本书里写的根本就是凭空杜撰出来的。
“唔。。。。。。”苏以荷点点头,明白。
可是,她回不回与容恒有什么关系?好像如今眼前的两人,都会不自觉地提起来,苏以荷难道就此和容恒牵扯扯不清了么,光是想象,苏以荷就觉得,这是一件很沉重却又矛盾地可以在明媚地天空上漂浮着的不着边际的事情。
苏以荷天马行空地自我调解,绕着容恒打趣。脑海里这样念着:
没想到,做了保姆一样的角色,可以惹来这么多人的惦记,容恒你究竟,有多大的魔力。
提到你的人莫不一人一盏深浓的苦涩,容恒你究竟有多强的杀伤力。
其实回首,兜兜转转了半生,缘分用尽,换来从此萧郎是路人。和容恒挨上边的,苏以荷才是最惨重的那个。
“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去公司,权当作去实习实习。”秦翊美好的侧脸总是不乏温度,话语之间,温润如水的恰似丝绒上划过的低沉,好像这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建议。愿不愿随你了。
苏以荷嗯了一声,感觉同秦翊对话,似乎她就一个劲儿地点头都不会冷场。
这人总是给人一种很温暖实际的感觉。从温雅的表情,厚实的暗灰色风衣,到踩着木格子地板的皮鞋,确实是脚踏实地的一个人。
不像容恒。
风云变幻,琢磨不透。
这一刻站在阳光里微笑,下一刻却又在深夜里独自舐舔伤痛。
苏以荷假装着不知晓,
雷雨骤起的黑暗里一夜昏黄的灯光,
苏以荷假装听不见,
时常像是扼住了咽喉一样的喘息,
苏以荷也往往只把每每仰望天空时苍茫的角度刻画在心里,
以及,最让她心有不甘的,
明显的过分的容恒对苏以荷的好。
凭什么容恒不冷不热的性子。却要费尽心思地对她好。
子秋说,苏以荷,你面前的容恒,是我耗尽一身岁月,也换不来的。
纵使是个假的,也换不来。
苏以荷明明知道,或许容恒本身的隐忍就是那致命的一环。
才让九连环丝丝入扣,环环紧锁。
终于成了一个不可猜测的迷。
自诩聪明的苏以荷,无数次躺